面对庄亦菲的提问,白夜从容答道:“这个魔咒规定:人的一生里,恋爱可以谈很多次,但最美好的恋爱却只能有一次。就好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票,但只能选择把票投给别人或者接受别人的投票。如果别人不接受你的投票,就不算你投出,你还可以接着再去投,直到被人接受或者接受了别人的投票。票投出了就不能再接受,接受了就不能再投票,反正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投出或接受,就不能再更改了,所以恋爱一定要慎重。如果你贸然用掉了这唯一的机会,以后再遇到最喜欢的人那可怎么办?”
庄亦菲很是受教,点头说道:“那我一定要把票留给我最喜欢的人,也希望他没有接受过别人的投票。”说完眼珠一转,满脸好奇地问道:“白老师,你的票有没有投给万总?”
白夜摇了摇头,岔开话题,催促庄亦菲,“很晚了,快睡吧。”
庄亦菲却不依不饶,追问道:“为什么不给万总呢?他那么帅,你难道不喜欢他吗?”
白夜敷衍不过,只好解释说:“因为我和他不合适。如果他接受了我的投票,他就失去了选择更好的女朋友的机会。”
庄亦菲听完有些懵了,皱眉想了半天,“好复杂啊,怎么还要考虑这些。那他如果自己愿意把票投给你呢?你会不会接受?”
白夜又摇了摇头。
“白老师我觉得你这样对万总很不公平。”庄亦菲为万峰打抱不平,“万总好可怜哦。”
白夜心里一震,突然有些伤感,轻声说了句“睡吧。”平身躺下不再说话。
庄亦菲以为白夜不高兴了,也不敢再问,道了声晚安,也慢慢睡着了。
白夜却久久睡不着,这些日子万峰几乎每天给她发微信,她却从来没回复过。其实万峰也没说什么难以回答的话,只是问些“你在干什么?”“你那里下雨了吗?”“吃的什么饭?”“天气热不热?”“在家辛苦吗?”诸如此类平实琐碎的问题。万峰似乎也不在乎她的一直不回复,依然发个不停。
本来白夜心意很是坚定,就是不接受万峰的投票,想让万峰气馁放弃自己,再去寻找更为适合的人。可庄亦菲的话却让白夜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这样是不是真的对他很不公平?
辗转反侧,直到天色放亮,白夜才重新决定下来,不能动摇,拒绝到底。
虽然这么决定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白夜不是个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人,主意一经打定,就命令自己全部放下,继续专注于工作。
今天白夜在整理一个全新的版块,是有关于社会公益与慈善方面的,庄总给的资料中却没找到相关的内容。吃完晚饭,白夜主动去楼上书房找庄总询问。
庄总听后沉吟道:“关于这一块,咱酒店还真没有拿的出手的资料,之前只有几次小规模的捐助,主要是针对贫困孩子的教育和温饱方面,最大的一盖起个食堂,并添置了全套的设备,并一直承担着两名工作人员的工资。”
白夜有些意外,本以为这方面会是空白,想不到庄总不仅这样的善行义举,而且还这么的轻描淡写。
庄总看出了白夜眼中的赞叹之意,谦逊地摆了摆手笑道“你也别把我想的太高尚,那所小学本就是我家乡的母校。”
这个话题打开了庄总的回忆,不禁开始对白夜讲述起了自己的过往,“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也是寒门学子?”
白夜点了点头,安静倾听,庄总似乎很有讲述的兴致,还先自我解嘲了一番,“其实我家连寒门也算不上,因为家里穷得甚至连大门都没有。”
白夜听了抿嘴一笑,庄总自己也笑了笑,“不是玩笑,是真事。我家乡有煤矿,村里的男人大多都去矿上挖煤挣辛苦钱养家糊口,我爸也不例外。本来家里度日还不成问题,可我十岁时,矿上塌了方,三十多个人都死在了井下,也包括我爸。承包煤矿的老板卷包袱跑了路,可苦了这三十多个人的家里,都是一下子倒了家里的顶梁柱,还一分钱的赔偿没有。这下孩子们纷纷辍学,女人们纷纷改嫁他乡。我妈也不例外,但她却没让我辍学。她改嫁的唯一条件就是对方必须得供我念书。这其实并不容易,自己家的孩子大多尚且都读个小学初中就让下来帮忙挣钱,还别说要去供别人家的。可我妈扬言,对方供我念到哪里,她就跟人家过到哪里。就这样,她改嫁了三次,自己也打了无数的零工,才勉强把我供到了高中毕业。我考上大学以后,还没等到我妈说话,人家却说什么也不要我妈了,对方本想着我读个高中就是尽头了,没想到是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边,大学所需的巨额,再加上我妈经过这些年的蹉跎和辛劳也已经是年老色衰,基本没什么价值了,所以就果断撵人了。我妈是个泼辣人,二话没说,领着我就回了家乡老宅,路上告诉我说,幸亏早有准备,把攒的私房钱提前藏在了身上,而且竟然还意气风发地跟我说,她还要整妆待嫁。可是我们回去一看有点傻眼,别整妆了,还是先整家吧。因为房子常年没人住,家里的东西被人偷盗一空,就连大门都被人卸走了。我妈气得在外面跳着脚骂了三天,也没找回一件丢的东西来。”
庄总这略带调侃式的讲述,把原本很辛酸苦辣的一段往事生生讲出了喜剧感。
同一件事,视角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会完全不同。有的人作讲述,会侧重于悲苦无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