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几套特制的刑具,烈马最烈都会被主人征服,个中妙不可言。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假驯服就成了真驯服,那时才可以放心断药。最令买家享受的主要是过程,果实的享受当然也很美,但也接近尾声。
事无绝对。买家也不是不可以继续尝试,让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变回原来的样子,但那肯定会比驯服她们要困难许多倍。好比将宝石按心意雕刻好都很难,想恢复如初?
真不知会有多难。
总之是难之又难。
而且根本就没那个必要。
那不管是对她们自己,还是对她们的主人,都弊大于利。因此她们只会表现得越来越忠心主人,越来越好用,包括她们将来生下的后代。这也是她们价值超高的魅力所在。
不然骗买家一次失仁,骗两次失义,越骗越得罪卖家。真要那么做,长久下去?
卖家的来头越大,买家越得不偿失;卖家的来头越小,买家得利的空间也越小。
那任管家不好直接说,他自己绝不是那种人,但话里话外都表示买家绝对不会吃亏,也就那意思,只是换了个说法而已。他夫人说,夫妇俩是手下败将,实话实说。
讲什么诚信,说什么不是用贬低自己来抬高货价。夸吴夫人向来聪明,再傻也知道她自己再也不可能变回原来的吴夫人,所以可以比较心甘情愿地转变角色。
连她女儿也知道,她绝不可能再变回原来那个既刁蛮骄傲又天真可爱的大家小姐。自然也愿意接受命运安排的新主人,学习如何服侍好男主人,卖力讨得主人的欢心。
事实就算吴夫人的丈夫恢复如初,吴总镖头还好心认她这个夫人,赎回女儿,也不可能恢复如初。更好更别说,但她们主人可以对她们比原来还好,不用担心她们不听话。
夫妇俩显然是故意当着母女俩的面说,半点不怕被她们听见。或者说,巴不得她们听个一清二楚,牢记在心。这种当面的品头论足并不是他俩夫妇新发明,程序由来已久。
不知是为了什么,卖家还请了三个外人来,老年、中年、青年各一个。怀疑这是为了以事实来增强说服力,瞧他们三个那样子,似乎都很熟悉吴夫人和她女儿吴圆圆。
那青年人瞪大了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用卖家介绍,秦朝已经知道他是谁。他是苏州镖局的少镖头,镖局新一代中的新星,年青有为。听说他出手阔绰,好交四方朋友。
以卖家的神通广大都不知道,秦朝也不知道,吴圆圆曾经暗恋过那少镖头,甚至打算大胆示爱。可是那少镖头不但已经妻妾满堂,连孩子都可以下地走路了。
那老者和中年人对母女俩毫不客气,呼来喝去,评头论足。
看吴圆圆那神色……
秦朝正奇怪。
吴圆圆在卖家的示意下开了口,向他解释道:“奴婢以前也喜欢挑三捡四,挑剔一番,再买下那些看上了眼的好货。甚至故意贬低她们,大家都这么砍价,从不觉得不对。”
吴夫人淡淡地道:“你不觉得他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吴圆圆答道:“是吗?这好像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比起在闹市瞎闹,这里好清静。”
母女俩表现越平静,秦朝越心寒。
说什么好?
见那少镖头叹道:“那算命先生都说了,你们是命该一劫,最多只得十年富贵命。现在早就超出了十年,出人意料,还是被他说中了。这也不是他说得不准,你娘这么多年大把地香火礼佛,自然也是信了他所说。你们父女不但不感激他透露天机,还怪他满嘴……”
秦朝不想母女俩继续难堪,虽然也想听下去,但还是摆手示意他快些住嘴。
“算他算准了,如果因为少了感激便不肯继续救人,怕别人说他是在故意把劫难夸大了吓人骗人。骗得钱越多,说是被化解越多,劫难越小。骗不了钱,说劫难没被化解,劫难越大,那样算得最准也是害人。”犹豫了一下,秦朝继续道,“说不定正是因为他算得不准,吴夫人这些年香火礼佛减少了,就又被他盯上了,趁虚而入,落井下石。”
那少镖头愣了愣道:“不怪你这么说,因为你还未来得及见识苏州美人之盛。货比三家,她们都名不符实,算不得上品,中品都算不上,下品中也只是勉强可称作上品。这个级别的货色,买下其中任何一个都没什么大用,做个暖床丫环都麻烦……”
听他说来说去一大堆,无非是想说明,这母女俩还不够资格值得别人如此大费周章。就算那算命的可以这么办,也不必这么办。直接这么说当然很得罪人,这么转着弯儿说,似乎也没留什么情面。秦朝不是很在乎自己那点情面,在乎的是那母女俩被熟人这么说,想想都难受。
不想可以吗?
“唯母女俩打包一起买下,浪费了银子也不亏。你要是愿意相让,交个朋友,明天另送你一对爱妾,身价绝不在她们之下。”转着弯儿说来说去这么久,终于露了条狐狸尾巴。
任管家的表现竟比自己这当事人还急,发出提醒道:“少镖头这是要破坏规矩吗?”
那少镖头摇头道:“这并不破坏规矩。等这位兄台买下了她们后,转手再卖如何?”
任夫人笑了笑,摇头道:“这规矩虽然是死的,人虽然是活的,但怎么说,也不该在这儿松开这个口。”言下之意,规矩只是现在的规矩,但谁都不可以明着在这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