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一看这戏曲就头疼,这些个配角一冒头就应该给他们打回原形去,不得给一丁点出来闹妖娥子的机会。顶点x23us
虽说这小绿只是脸色冷了一些,对无名一往情深了些,但她那不该有的心思必定得给她掐断在萌芽状态才上上上之策。
小绿似是心事被人戳穿的样子,一时之间语塞,扭捏了半天才道。
“仙子想多了,绿菱对巫尊只是尊上与属下的关系,并无半点别的意思。仙子与巫尊的事情,在下只是提一个醒而已,怕有朝一日闹得四海八荒不得太平,毕竟咱这小小的巫界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我看是绿菱想多了,本仙子信奉的是随心而走,至于前方是祸是福,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如此说来,倒真是绿菱想多了,仙子早点休息,绿菱去给巫尊添点茶去。”
绿菱确实是一个不太好惹的巫女,夜白费了半天口舌,她还没有关点避嫌的意思。
大半夜的,无名身边没得个男侍从么,需得要她去添个鬼的茶。
夜白一脑门的瞌睡虫皆跑得光光的,扔了锦被打后头跟了上去。
无名的寝殿,里头烛火半明。
眼见着小绿的身影直接闪身进了寝殿,夜白倒显得有些偷偷摸摸的了。
抠了窗户纸,往里头一瞅。
隐隐的烛光之下,无名确实一脑门子汗,脸色发白作痛苦状半靠在软榻之上,身边的二娃不时地拿了布巾给他试汗。
小绿进门啥话也没说,径直斟了一杯茶给无名端了过去,无名大概痛苦得很,摆了摆手,又将那茶水给推了回去。
“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巫尊。”
小绿十分不舍,无名又摆了摆手。
“我一个人呆一呆,运一运气,会好受一些。”
二娃与绿菱方才出得门来,夜白拐到阴影之处。
眼见着二娃与小绿走得远了,又打那窗户洞里往里瞅了一瞅。
此时的无名盘了双腿,闭目打坐,脑门上的汗水仍不减,比刚才犹甚,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答滴答地个不停。
夜白咬了咬牙,既然他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又实在是没有理由去揭穿他。
悄没生息地回了西厢楼。
这一夜,周公再也没有来报道过,自天将将亮之时老昏昏沉沉地眯了一觉。
正呆在被窝里头迷迷瞪瞪之即,无名倒是一早又来了西厢楼报道。
自打这回再入得巫界以来,夜白觉得这巫界与天山,与天宫,与凡界的生活大不一样,那烟火之气比起天山天宫来要浓郁得多,比起凡界来,却又少了许多。
日日一早吃了早饭,必得要拉了无名去那巫水河边散散步,有二娃这个活泼的少年在,日日皆很欢欣,在那巫水河里对捞两个长不大的鱼,或者瞅一瞅夜白上回播下去的花种子,哪些发了芽了,哪里了出叶,哪里包了花骨朵。
某些时候,那位活泼的大婶出早工的时候,在田里头拨个草,夜白也上前去帮上一帮。
唉,觉得自己嘿有用,帮得十分带劲。
将大婶的麦苗全当了杂草给除了。
大婶一边心疼,一边戏谑道:“小红娘子还是哪里凉快哪呆着去,越帮越忙。”
夜白就拿来小铲子,草丛中偶有一株猪鼻孔必得要挖来回去拌个小菜。
捞鱼,挖野菜这些活无名从来不插手,只笑了一张俊脸在后头静静地看着。
如今想来,无名又跟那一夜洛阳长街之上一般,身体正受着万般煎熬,却仍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夜白在被窝里头心疼了无名一回,待得心情平复了,才探出半颗头来。
“嗯,昨儿个夜里贪了两杯,甚是乏累,今儿个不去散步了。”
无名站在床榻边上瞅了夜白一眼,这家伙果然一双有神的大眼,已然罩了个熊猫眼。
“都说了让你不要贪杯,一会儿让二娃给你准备一碗醒酒汤来。”
他道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一袭白衣飘出了西厢楼。
夜白眼眶又是一热,窝在被窝里头思量了一番,心里头毅然作了一个决定。
二娃除了偶尔缺个心眼儿之外,将夜白的饮食起居照料得倒是十分到位。
关于二娃的缺心眼,夜白也相当委婉地跟他提过一回,如他这般俊朗的少年,若是将某些方面的缺心眼发挥到了极致,只怕是要孤独终老。
不过,也就提过那么一回,夜白已然扶额放弃了。
真的,对他讲讲男女之间的那一份与众不同的情意,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这少年傻愣愣的。
“姐,你说的可是我与你之间无话不说的情意么?”
夜白直接回了他一个字。
“滚。”
二娃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瞅了夜白半晌同学是没有参透其中的意思。
夜白就直接了当的说了。
“二娃,以后我与你家巫尊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就有多远滚多远去,别影响了你姐的心情。”
二娃眨巴眨巴眼睛。
“姐,那不能,回头巫尊又得说我照顾不周,罚了我的俸禄。”
夜白想叫苍天,挺机灵的一个娃,咋就这一窍不通呢?
夜白就生出一种要将这二娃给直接甩出巫界的冲动,思忖着,下回去那凡界的时候,直接将他给扔在那长街之上好了,省得一天到晚在她与无名眼跟前晃,晃得人一天脑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