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历一十三万三千五百三十八年腊月初八,相传这一天是佛祖成道之日。不过这一个日子跟巫界没得半点关系。
巫界这一天,稀松平常,无名早早地就去了议事殿,他每天处理完所有事情的时候,都要去排兵而阵。
他最近日日不太安心,听二娃说巫界的入口之处,近来好似总有不明之人在徘徊。怕是天界之人不日就要找到通往巫界的入口了。
秦广王那边也梢来了消息,说最近天庭时不时地总找他去问话,怕是天庭已然探得了蛛丝马迹。
夜白知道,巫界与天界真要打起来,半点胜算也没有,无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九宫八卦阵之上。
夜白晓得他烦心,除了一力分担巫界所有的烦杂之事之外,还特别跟二娃学了一些菜式。
腊月开始了,新的一年不日就要到来,夜白就希望新年新气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初一的那一日,巫水河之上的混沌钟又不太安分起来。钟体四周巫水滚滚翻腾不息。
夜白在那钟体外祭了熊熊红莲业火,那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腊月的天,巫界虽说在地底下,但还是寒气逼人,夜白就偷了个懒,在温暖的被窝里头起不来。
无名笑了笑,说连日来她也辛苦了,今儿个议事殿的事情他替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这被窝却也没有赖多久,二娃就匆匆而来。
“姐,姐,钟,那钟......”
二娃跑得急切,未曾敲门就冲进了落英殿,听他言语之间,夜白晓得了,怕又是那混沌钟起了妖蛾子了。
忙披衣与二娃直奔巫水河,果然,这混沌钟这一场妖蛾子闹得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整条不见尽头的巫水河皆沸腾了起来,夜白祭了无数道红莲业火在那钟体的周围。
那混沌钟轰鸣声震天地响,片刻之间已然涨大了一圈,而且没有半点停歇下来的意思。
夜白想,这混沌钟今儿个怕是要开启了。
巫水河的水跟煮开水似的冒着腾腾热气的时候,巫界又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娘啊!再过一个月就过大年了,难道连个像样的大年都不让人过么?
只听得一声巨响,地府被开了天窗。
随着那道天窗的开启,巫界立时无所遁行,阳光大喇喇地照进来,巫界几百年以来终于见了天日,见了天日不一定是好事,因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藏身之所已然被天下人所知。
腾了朵棉花云,直直地奔忘川河畔而去。
那道天窗开启之后,杀气腾腾的天兵天将就如天外来客一般,肃然立于忘川河畔。
忘川河畔,烟波浩瀚之态,在那阳光的直射之下,瑟瑟阴气荡然无存。
饮马渡忘川,水寒风似刀.
天界殿下,一身金灿灿的盔甲映得忘川河畔那一方安静的条石失了幽静的颜色。一双桃花眼什么时候生得如鹰隼之眼一般,戾气一道似是立马就能杀死忘川河底无数在阳光下挣扎的游魂。
他身后数不清的天兵天将齐齐整整,盔甲银光在太阳底下银光闪闪,气势磅礴。
只等着殿下一声令下,就直直地杀向对岸而来。
忘川河上,婆婆与她的一叶扁舟飘飘荡荡,总也摇不到岸。
天界殿下手中的太阳戟在阳光下一挥,那一叶扁舟被劈成了两半,随着被劈成一缕青烟的是婆婆那佝偻的身段。
向来文质彬彬的天界殿下,他,何时变得如此凶残?
忘川河这头,无名已然在一岸的彼岸花之地摆开了九宫八卦阵势。那大阵名不虚传,直直地竖了无数道屏障,将整个巫界铜墙铁壁一般罩于下头。
无名,一身白衣战袍立于大阵之前瑟瑟生风,面色沉着,并无半点惊慌之态。
他不急,夜白急。
眼见着婆婆与她的一叶扁舟毁于椒图的太阳戟之下,立时怒火腾腾,挥了玉女剑,腾腾往忘川河而去。
却也未能如愿,立时被无名将她拉于身后,面带愠色。
“你男人是拿来作摆设的么?需得让你冲锋陷阵?”
夜白急了。
“无名,椒图他是因我而来。如今你与我已然生米煮成了熟饭,他断然没有道理再纠缠不清,待我上前与他拼上一回,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犯不着拿巫界万千生灵来与他硬碰硬。”
无名一张脸如寒冰一般。
“夜白,你太天真了,天界殿下已然打上门来了,我看他今天不踏平这巫界是不会罢休的。”
说话之间,忘川河对岸倾刻之间数道玉带往河面上铺展开来,犹如数条蛟龙戏水一般直直往巫界而来。
首当其中的是那条红龙与白虎,这两货怕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直欢天喜地朝夜白而奔来。
飓风翻海驱潮势,战鼓轰天震地声。
一阵密集的战鼓声声催,数万天兵密密集集直奔那玉带之上而来。
夜白再也沉不住气,趁着无名一分神的工夫,直直地挥了玉女剑往那条玉带之上奔去。
后方一抹白衣瞬间离开阵前,直奔忘川河上而来。
椒图的声音透心的凉,阴恻恻地一笑:“无名,不,我应该叫你刑天。当年我父帝砍下你的头颅你还能苟活与世上,也算是你命大。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今日我要血洗你这巫界。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当年那般幸运?”
无名一张白面看不出神色,只看了一眼下方执了玉女剑立与玉带中央的夜白,她的身边一红龙一白虎,皆呲了牙,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