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反问她这么一句,顿时让陈倩愣住。
停了片刻,她直直看着我问,“江枫,你觉得倩姐值得你信任吗?”
没想到,陈倩竟然又将皮球抛回给我,而且问得这么直接。
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我脸上讪讪地有点不好意思,“当然,我觉得倩姐对我很好,特别照顾我在沙山监狱我一个熟人都没有,不信你我能信谁呢?”
“姐的傻弟弟,哎,你可真够实心眼儿的!”
听了我的话,陈倩竟然喊了一声十分亲昵而且暧昧的称呼,那语气就好像一个热恋的女人在冲自己男友撒娇。
我的心不由得一荡,微微笑着问她,“倩姐,难道你的话我也不能相信吗?”
陈倩的身体向前倾了过来,变成一种跪坐的姿势,她脖子下面挂着一根不太粗的金项链,在灯光下晃啊晃的,搞得我心烦意燥。
“江枫,这么说吧,我的话你也只能选择性的相信,懂吗?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死心塌地,除了,除了你的父母!”
我抬头正视她妩媚的脸颊,没有作答。
“甚至你的朋友,妻子,情人,都踏马的不能随便相信,懂吗?除了信自己就只有爹娘!”
陈倩忽然激动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因为她现在已经凑到我的面前,胸前的波涛各种翻滚,要不是我的头向后扬了一下,估计鼻尖和嘴说不定已经能品尝到樱桃的香味儿。
“倩姐,你,你咋啦?”
我连忙伸手扶住她,将她轻轻摁在床边坐下,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咕咚咕咚~~~”
陈倩大口将一听啤酒一饮而尽,不知何时热泪已经开始顺着她的眼角向下洒落。
我慌了,这个真心有点没想到啊。
难道又触动陈倩的伤心是不成?
片刻无声,我想起有人说过,当一个女人情绪激动的时候,轻轻抚摸对方的胳膊或者拍打脊背,会是一种比较好帮助稳定心神的方式。
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引得陈倩如此激愤,但我却不能让她继续将这种情绪推向**。
双手顺着她光洁就像白瓷一样的手臂从上向下轻轻滑动,我嘴里不断说着,“倩姐,你看看你,哎,别这样好不好,当我没问还不行嘛,我信倩姐,无条件相信!”
“没事儿,别管我!”
过了半分钟,陈倩情绪似乎已经自己控制住,轻轻推开我捋了捋头发。
她并没像以前的林芬那样,顺势就会向我怀里钻,这一点上,她倒是和我在真爱酒吧遇到的燕然很相像,都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人。
只不过燕然身上多了一种霸气和高贵,陈倩则胜在柔媚。
这时卫生间门那边发出响声,陈倩立即起身向外走,头也不回说了一句,“记住我的话,任何事不要着急下结论,甚至你亲眼看到的也不见得就是实情。”
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我慢慢啜了一口啤酒,脑海里回味着陈倩的话。
同时,我也越来越对沙山女监的工作、生活感觉到神秘和好奇,我的人生轨迹,究竟会进入怎样的一个诡异之旅呢?
瑶馨出来后,陈倩让我先去处理个人卫生。
也许今晚上啤酒喝得有点儿多,也许是自己心里的情感之伤还没有复原,我简单洗了几下觉得有点儿累,将一天来身上那些秽气冲掉,匆匆出来准备睡觉。
瑶馨喊我,“枫哥,我帮你洗洗头,你的脑袋都快馊了,好难闻”
我的脑门白天在车站痛扁猥琐男的时候被对方抓了一把,顾忌到有破皮的地方,自己洗头弄不好会浸水感染,想了想我说,“也好,辛苦你了!”
“胡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瑶馨白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过来,快进来!”
我们就在陈倩家的洗手池进行了一次洗头作业,不过,瑶馨的手指很轻柔,似乎手法也不错,要不是我知道她的身份背景,还真会以为这丫头在理发店打过零工呢。
她洗的很认真,很小心,用一块干毛巾挡在额头伤口前,阻住水汽,不让伤口感染化脓。
洗了几分钟,瑶馨悄悄地问我,“枫哥,陈科长和你又说什么了?”
脸上都是水,还混着一些洗发液的泡沫,我含糊不清地回答她,“没说啥,就是让我在监狱工作的时候,处处小心谨慎,不要轻信别人!”
“就这些啊?”
瑶馨好像有点儿不太信,“哼,不说拉倒,反正有我盯着你,咱不怕别人欺负陷害!”
我心里苦笑,暗叹瑶馨这丫头还是太天真了!
你能呆多久?一暑假还是再加上半学期、一学期?
我知道,大四的学生很多学校都不再上专业课,而是放手让学生们去准备考研或者找工作。
但,最晚进入大四第二学期,就要开始毕业设计,到时候怎么都要回学校。
再说了,程瑶馨能有多大能量,就算你家有点儿背景,但在沙山女监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到底能发挥多大作用?
不过这丫头毕竟是好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刚想答应一声,却被一口泡沫水灌进鼻孔,差点儿没呛死。
程瑶馨连忙匆匆结束给我洗头的操作,一边拿干毛巾给我擦脸,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不说话。
脑门上贴上一块创可贴,程瑶馨帮我将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就像在摆弄一个艺术品似的,小心翼翼。
收拾停当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