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江管教,我,我错了,饶了我吧…”
这名女囚一边哭嚎着,一边拼命摆动着身体,想要离那些污秽之物远一些。
特么的,就算是从她自己肚子里吐出来的东西,她也肯定恶心到不行。
不过,对方肯开口求饶,这也说明了,似乎她不是那种一条道跑到黑,一根筋的死脑仁。
很显然,现在的局面下,要是这货还死撑着不开口,要么就是真的心志坚定到无穷大加一的程度,要么,丫就是一个真傻逼。
“呼~~~”
我大口喘着粗气,慢慢放开手,没想到她倒是蹭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扑通一声直接跪在我面前。
“饶了我,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呜呜呜…”
她又开始哭泣,但这样就能让我满意了吗?
你丫是真的后悔、伤心外加害怕了,还是依旧在演戏?
骂了隔壁的,我今天心中骂人的次数,如果有个详实数据统计,估计比我大学四年加起来骂脏话的次数都要多得多。
特么的,真的太不爽了!
既然不爽,我就要发飙!
完成姚司长交代的任务只是一方面,我还要在让自己心情爽起来的同时,揪出更深层次的某些暗黑者。
“姓名!”
我的声音冷酷之极,估摸着在她听起来,就像随时都能剥了丫的皮千刀万剐。
“明佳…”
明佳?
明这个姓很罕见,因此也更容易被人记住。
我倒是隐隐约约想起,好像唱西河大鼓或者评戏、京韵大鼓的艺人中,似乎真有这么个名字。
前几年,明佳在t市和京城一代好像还是小有名气的演员,却不知道这两年销声匿迹,原来是被抓起来关了牢房。
一个戏子,她能犯什么罪?
要知道,二监区可是有期徒刑五年以上的女囚才会送来关押的地方。
“说吧,勺子是怎么回事儿?”
我尽量平缓声调,用一种深沉、凝重而且极其严肃的口吻问她,“一字不漏,老实交代!”
我并没有想着避开任何人,因为这时候,我只有当众将事情的原委彻底搞清楚,这件事儿才算是功德圆满。
而且我很担心,要是不立即审问出个所以然来,回头拖个两三天,等到司法部和t市监狱管理局调查组的领导走了再来问讯,说不定这个明佳又会出什么状况了呢!
我,现在已经有点儿疑心病,像是惊弓之鸟,完全没有刚进沙山女监的时候,觉得人人对我都很友善那种赶脚,恰恰相反,我特么的感觉就是---处处都是谍影重重。
“江管教,我不想骗你,我没吃什么塑料勺子…可,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说不出什么啊~~~”
我定定地看着她,娘的,都到了这份儿上,你丫怎么还在装?
“你觉得我会相信?”
我嘿嘿冷笑,看来仅仅问出一个名字,还不能搞定这个女人。
本来,我的目的根本也不是想知道对方到底叫什么,这还叫个事儿嘛,随便问问哪个二监区的管教不就清楚了?
我的目的,是要通过这种心理上的狠狠施压,让她彻底臣服。
但,我没有料到,明明现在明佳已经服软,应该对我十分害怕,可…
没看嘛,她现在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是那种非常明显的心存恐惧。
可为哈她还是不肯老实交代呢?
难道说,她背后那只黑手的力量,已经大到令她能够不计生死和我们管教和沙山女监狱方死磕不休?
“我的手段,你觉得滋味怎么样?”
不由的,我心头火气,冷笑着看着明佳,“你是不是觉得并不过瘾,还想再来一次?”
“不,别…不要啊~~~”
我的话一出口,她顿时吓得向后直缩,甚至顾不上自己此刻依旧跪在地上,两条腿不断向后蹭着,囚裤膝盖部分在洋灰地面上,瞬间磨得开始裂出一道道口子。
“江队,让犯人起来说话,这像什么样子!”
这时候,姚司长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他拨开众人,迈步走了进来。
我连忙让姚司长在监床边上坐下,脸上有点讪讪的。
他说得对,我不能让女囚跪着说话,起码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
瞪了我一眼,姚司长说道,“江队啊,你还是太年轻气盛了,怎么能威胁犯人呢?回头可要好好学习管教手册啊!”
话虽么说,但姚司长却用身体挡着众人的目光,冲我暗自挑着大拇哥!
哎,这个姚司长,真是一个老顽童!
心思缜密、老奸巨猾,却又对我关爱有加的仁厚长者。
见老姚同志进来,陈监、汪监还有几个狱方高层领导和调查组成员也纷纷走进监室。
很快,原本并不大牢房里,站满了人。
“小江啊,以后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嘛,对待犯人要有春天般的关爱之情,要有足够的耐心,还要…”
姚司长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官方语言批评我,同时仔细开始打量这个明佳。
我倒是对他如此说话暗藏的用心良苦十分感激,毕竟,批评的言词,只要是级别比我高的领导都能说,但,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和意义完全不一样。
姚司,这是在告诉别人,他已经批评了我江枫处理、对待女囚的方式,而且也已经原谅我了。
至于其他人嘛,尼玛就不要一个个再打小报告、瞎逼逼了。
我心中刚刚有所舒缓,正想着如何换种方式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