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脸色为难道:“女士,您说笑了。”
这是……要闹事儿?
练青衣指着自己皱眉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么?”
确实就是闹事……
服务员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宁素。
如果要是往常,见到这样看起来存心闹事的客人,他可能就要叫保安了,现在不同的是,刚才方少特意嘱咐了这一桌要好好招待,尽可能的满足一切要求,可是……这要求也太夸张了!
正常人哪有这么点菜的?
宁素也是有点凌乱的看着陈晓小声问道:“虽然我不介意坑他一把,可是这样会不会很浪费?而且方净之这个人,不是很好惹,我怕他迁怒你。”
陈晓摇摇头,指向窗外:“不会的,吃不完可以带走……这么冷的天气,或许很多人都需要一口热乎的东西。”
然后陈晓无所谓的笑笑:“我也不好惹。”
宁素嗔怪的看着陈晓一眼,然后循着陈晓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
这么冷的天却只穿了一件满是污渍的秋衣,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空落落的袖管,证明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失去了双臂,而在袖管延伸的尽头,被一个小手攥住。
小手的主人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羽绒服很大,应该是成年人的衣服,也很破,都被用胶带粘住,不让羽绒泄露出来。
一大一小,躲在避风的巨型石狮雕塑下面,附近的墙边挂着通道楼顶的排风管道,似乎是想借此取暖。
看年纪,这应该是一对母女,看样子,母女以流浪为生。
宁素眼神有点暗淡,叹了口气道:“唉……总有一些可怜人,命运对他们而言,太残酷了一点。”
陈晓自嘲的笑笑:“呵……人可怜起来,还不如狗,狗起码还有一身毛。”
宁素皱眉道:“人怎么能跟狗比。”
陈晓平静的看着宁素,冷漠道:“无家可归的人和流浪狗有什么分别。”
宁素不满道:“陈晓,你太刻薄了!”
陈晓突然笑了一下:“你知道么,这世上最大的偏见,就是你以为他是旁观者,其实他是局中人。”
你又怎么知道,我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冬天……
你又怎么知道,我也曾是等候在门外的一条狗,等着好心人丢一块骨头,却从来都没有过……
一扇门,就是两重天,一边是暖,一边是寒。
残酷的从来都不是命运,而是人心。
呵……再温暖的世界里,也有雪落在一些人的肩上。
我刻薄的对待的世界……
那是因为,世界也在刻薄的对我……
陈晓不再去理会宁素,而是转向窗外,看着女孩望向屋里的眼神,仿佛也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既渴望着屋里的温暖,同时也畏惧这炫目的灯火。
这里有温暖的食物,享用它们的,却是一群冰冷的人。
宁素看着陈晓的侧脸,咀嚼着陈晓的话,浑身震了一下,如梦方醒,嗫嚅道:“对不起。”
陈晓:“没关系。”
宁素费解道:“你明明心里想的不是这些,为什么嘴就这么硬?”
陈晓转头看着宁素淡淡的笑道:“我硬的,可不仅仅是嘴。”
宁素愣了一下,然后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怒道:“你这人,怎么耍流氓!”
陈晓神情古怪:“我说的是心,你想哪去了……嗯?……我明白了,你竟然也看荤段子。”
宁素:!
“咳咳……那个什么,就按这位女士点的菜上,速度要快,做好了,先往门外送一盘菜和两碗米饭。”
宁素对着服务员催促道。
服务员也懵了,这等了半天,竟然还是这个结果。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宁素又催了一下。
而这个时候,方净之回来了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皱眉道:“我刚才不是说宁小姐的要求尽量满足么,有什么可为难的?”
服务员顿时就有点坐蜡,紧忙道:“方少,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菜点的也太多了……”
方净之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是我请的客人,点几道菜你还犹犹豫豫的,你们主管就这么教你的?”
服务员一脸懵逼,这个锅可背不起,急切道:“这可不是几道菜……”
然后服务员就把练青衣点菜的事复述了一遍:“……就这样,咱们菜单上一共八百二十八道菜,刨除不要的十八道菜,就是八百一十道菜,这单我可不敢下啊。”
方净之听到这话,脸色也是一变,看向闭目养神练青衣笑道:“这位美女,你是认真的么?”
虽然在笑,可是明显表情已经有点僵硬了。
练青衣睁开眼睛,皱眉道:“我说过了,我宴饮比较铺张,也问过你,菜点多了,你会不会生气……怎么?舍不得了?”
方净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比较铺张么?
国宴也特么就这样了吧!
方净之脸色阴晴不定,他明白这女人一定是在故意整自己,都怪刚才的话说的太满了,哪怕他家在醉仙楼有股份,可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练青衣失望道:“本以为穿得挺有钱,结果这么小气。”
陈晓插嘴道:“这估计就是人不可貌相吧。”
方净之的脸色明显又黑了一度。
宁素迟疑了一下对着方净之道:“陈阿姨精神有点问题,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