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我的意识开始逐渐恢复。
胡敏搬了把椅子抱着胳膊坐在床边,嘴巴一动一动的在说着什么。
时间好像放慢了速度,每一秒都被托的很长很长。
脑袋里一片空白,我不敢让自己清醒过来,用力地维持一种放空的状态。
或许是我的定格让她觉得有点害怕,她停止说话,慢慢把头伸了过来看了看我。
状态猛地转动,与她对视,她显然被吓了一跳,扶着胸口说“哎呦,你要吓死人呀。”
过了一会她又开始不停的说话,说这么做最难受的人是她,上次生美美时大出血,抢救之后再也不能生育,万不得已才想到了这个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上床,她问我知不知道这种感受。
我当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我只想将眼前的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她毁了我的一切之后用受害者的姿态说这样的话,好像在这事件里我是那个**男主人的小保姆,而她是个无辜又可怜的女人。
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报警,即使身败名裂我也要将他们送进监狱。
可身体软的像一团棉花,铺散在床上,连床都下不去更别说出门打电话了。
她给我两条选择,第一是继续留在她家,为她老公生个孩子,男孩给我五十万,女孩给我三十万,之后我带着钱离开,永远不准看孩子,第二个选择是现在拿着一万块钱离开。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钱,唯一的区别是多少的问题。
我说我选第三种,要报警把他们抓起来,她不但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好像我说的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
现在好多小保姆为了往上爬,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这种事情还少啦?我到时候就说你**我老公,敲诈未遂才去报警的,不知道人家信谁哦。
我老公在上头可是有人的哦,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麻烦了,要不是看你长的还算清秀,这种事还能轮到你呀,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想趁机敲一笔啊?
后来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我拿着一万块站在烈日下,任凭光线直刺在脸上,那一刻我以为自己会突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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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完最后一个字符时,天已经大亮,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它又停了。
拉上窗帘,屋里立刻变得阴暗起来,我想着小云的故事,心里像一根被蹦的很紧的皮筋,疲惫到了极点。
下午五点,我被敲门的声音吵醒,打开门,看见小云站在门口。
她问我还想不想听她的故事,我点了点头请她进屋。
她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的朋友圈,让我看一张照片。
我看到照片上有一盘简单的食物和自己的侧脸,根本探寻不出任何意义。
我满脸疑惑地看了看她,她又继续跟我说起了她的故事:
别看它是一张简单的照片,可就是这简单的照片,还是骗了很长一串回复,有人问我吃的是什么,有人说我侧面像谁谁谁,都是在没话找话,大致地扫了一眼,一条也没回。
我的好友里人非常多,只要有人加我,我一般都不会拒绝。
这些人里,有的已经成了我的客户,剩下的不管是高富帅还是矮挫穷,对我来说都是潜在客户,我对人没有歧视,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说不定哪天人家就逆袭了,这是个奇迹无处不在的社会。
没事的时候我会用不同角度地给自己拍上几张照片,重要的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事业线,最后再配上一段不痛不痒的文字发出去。
科技使人进步,我必须跟着进步,否则就是跟钱过不去。
长腿妹第一次告诉我有微/信这个玩意存在的时候,我挺抗拒的,从小我就不爱学习,讨厌动脑筋,可长腿妹说它能为自己带来利润的时候,我用了半个小时就将它熟练地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只一下午的时间,就有好多人加我,因为我跟长腿妹一样用了自己比较性感的照片作为头像。
陈凯就是那天认识的,他加了我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头像的照片是不是本人。
我说是的,我这边刚发出去,就收到了他的第二条信息,那速度快的就像是专业的速录员。
他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回一句“你先说”,他就大方地用语音回了三个字“没工作”,说的很有底气,听不出一点羞愧的成分。
长腿妹让我进他的朋友圈瞅瞅,点开后看到各种晒,有他带着名表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的照片,虽然额头一大半都没有照进去,可却毫无保留地露出了车子的标识。
后来我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态,大概是与我拍照露沟的心态雷同吧。
除了晒车,还有他在家里的各种拍,有时候拍自己,有时候拍别人。
有一张是他爸从家里车库取车的背影,再配上了一句“这么热的天老爸还要去公司开股东会,真是辛苦了。”
还有一张是拍一个大婶在厨房搅鸡蛋,底下写着:“王婶的手艺越来越赞了,这是必须要加工资的节奏啊。”
总之每张主题都不一样,但目的只有一个。
虽然他没有工作,但有个有钱的老爸,面对这种**裸的炫富行为,我当即决定要跟他做个朋友。
带着丰富而饱满的热情跟他神侃了几个小时,期间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说不用了已经在吃了,他哦了一声好久没有说话。
正当我有些后悔的时候,他又发来一条信息,说刚才手机没电了,等会准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