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果不其然。
花陌灵有些艳羡的看着秦妃尚显平坦的小腹,若是娘亲还活着,想必也是这般护着她的吧。
“秦妃多虑了,我想让你做的事,伤害不到你腹中孩半分。”
花陌灵振作精神,跟秦妃坦言今日来的目的。
“秦妃娘娘最近,可是跟贵妃的关系有些剑拔弩张了?”
秦妃语气仍旧不善:“怎么?你是来替你二姐打抱不平的?皇上不过是冷落了她几日,她便如此沉不住气,让你来要挟我?”
“娘娘只说对了一半,她沉不住气是真的,但是派来的人却不是我。”
花陌灵示意秦妃朝门外看,那里有个犯了错被罚跪的少女,头顶上顶着一个木板,木板上顶着一只铜盆。
“那宫女犯了什么错?娘娘要如此罚她?”
秦妃朝门外张望了下,然后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不认识她,想必是新来的吧。”
花陌灵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当然是新来的,那可是当今丞相花修远的庶女,四小姐花依依啊!
想必是自己半年来毫无音讯,这才让花依依又重投了花语嫣的怀抱,现在来替她铲除正得盛宠的秦妃了。
秦妃招呼自己的贴身宫女秋月问:“门外的丫头反了什么错?这烈日当头的跪在那里受罚?”
许是为人母的缘故吧,秦妃的心肠愈加柔软了许多。
“回娘娘的话,那丫头早上打翻了娘娘的燕窝,被徐嬷嬷教训了几句。本来罚了银子,掌了手心便算了……”
“但她偏要得了空就在那里跪着,说是让自己长长记性,今后好更妥帖的伺候娘娘。”
高!好一出苦肉计!
花陌灵嘴角噙着笑,看来白蓉能得花修远的宠爱并非是一朝一夕的功力,这出苦肉计使得好,花语嫣又深得她娘亲的真传。
现在,竟然教花依依用来对付秦妃了。
花陌灵怎听不出秋月语气中的嘲讽,一个新来的便如此明目张胆地讨主子的欢心,不是存心往上爬是什么?
果不其然,秦妃的眼神变得柔软起来:“难为她有心了。去说,不用罚了,让她回去好生歇着,明日便到内殿来伺候吧。”
待到秋月领了命出去传话,花陌灵这才开口:“娘娘如今的身子不同以往,用人之处还需要多加斟酌啊。”
花陌灵说这话的时候自顾自倒了杯茶,刚要送到唇边喝下的时候,隐隐闻到一股子断肠草的味道。
再看秦妃,则是眼神灼灼地盯着花陌灵手中的茶杯,看见花陌灵没喝又故作自然地将眼神瞥向别处。
花陌灵又笑了,作势吹了吹杯中的茶叶,然后将茶水一饮而尽。
“花陌灵,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作聪明!”
秦妃的语气恶狠狠的,但还带着点惊恐,带着点惋惜。
“娘娘可知,这世上有句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秦妃的眼睛里慢慢氤氲起水汽:“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又想保住全族人的性命,那么这个孩子必须是皇子!我还是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秦妃闭了闭眼睛:“花陌灵,你若是心有不甘,来生便来找我报仇吧……”
然而等了多时,秦妃也未能等到预料之中的惨叫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花陌灵安然无恙的抱胸看着她。
“你,你怎么没事?”秦妃语气之中是难掩的惊恐。
“怎么?秦妃娘娘,你难道没有听说,山东郡的鼠疫,是本姑娘治好的?”
“你难道没有听说,皇上刚刚已经将我指婚给了池亲王?”
“你难道没有听说,我已经达到了灵师二阶的修为?”
花陌灵闻出来茶水有异,便暗中打开了腰间随身携带的竹筒盖子,将墨竹放了出来。
花陌灵周身的灵气猛地迸射出来,震得秦妃跌坐在地上,血气翻涌,竟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秦妃看见,花陌灵的的腰间有什么东西在游走,顺着她的腰身,爬到了她的后背上,然后立在了花陌灵的肩膀上,吐着猩红的信子,看着秦妃。
“蛇?是蛇!”秦妃惊恐的叫着。
“秦柔儿,我看在你一心护子的份上,没有计较你的态度,你竟然胆子大到对我下毒?”
“你以为你跟程前的那些个破事,于本姑娘而言,很值钱么?你别忘了,想要你死的人有很多,想要你活的人,却只有本姑娘一个。”
花陌灵端着手中的茶杯,一步步逼近跌倒在地的秦妃。
“你别过来!你,你想干什么?”
花陌灵捏着秦妃的下巴:“秦妃娘娘,你说,若是我落了你的胎,再灭了你秦家和程家全族,独独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苟延残喘,那会是个什么景象?”
花陌灵满意地欣赏秦妃脸上的表情由阴狠变为恐惧,再到绝望。
“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行径,记住,你若想留下肚子里的孩子,除了我,你谁都信不得!”
“包括秋月……”
“秋月?”秦妃低声喃喃:“秋月她不会背叛我,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程前对你可是了如指掌。”
程前是很窝囊,但是秦柔儿腹中的孩子关系到两家族人的兴衰命运,他不得不采取点措施。
所以花陌灵交代无情阁密切关注程前的动向,这才发现他暗中已经与秦柔儿的大丫鬟秋月暗中有所来往。
秦妃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