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昏迷太久,其实应该说只是大脑一瞬间的当即,没多久便醒了过来。醒来时,我发现竟然是在一只乌龟的背上,就是我当初救的那只乌龟!它转过头看我,酷似人脸的鬼头上,仿佛是在笑似的。
此刻,崖下的江水白浪翻飞,上方的山石不停的往下坠落,一时间举目四望,天地仿佛要崩塌一般,哪里能看见吕肃等人的身影。这会儿我抬头一看,一幕震撼的景象便扎入了眼中。只见目光所及的整个山崖,已经完全开始崩塌,而山崖之中,无数的女萝,如果失去了束缚的怪物,从山体中刺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整个山体都被它们给包裹住了。
我不禁想到:这场地泄之灾过后,但愿这些女萝能够在灾难中毁灭,否则任其生长下去,只怕整个怒谷,都会成为人间地狱。
这会儿,那老龟驮着我,速度却并不慢,每一下都险险的躲过掉下来的石块。这条地下水是围绕着山体而成的,一部分随着地势汇入地底,另一部分则进入溪流,我们之前寻踪而来的溪流,便是从这个地方溜出去的。
这老龟显然是沿着溪流而上,才救得了我的性命,此刻,我不得不感叹因果报应,种善因,得善果,如果不是这老龟,我八成就要被这些乱石给砸死了。
这会儿,我只能趴在龟背上,尽量不让自己摔下去。周围的一切混乱不堪,就在这时,我忽然瞧见地下水对面,也就是山崖底部,赫然还有一个硕大的白影。
嘿,不是之前那老穿山甲吗?它居然还活着?我一想也是,遇到天灾,动物逃生的能力可比人厉害多了,更何况那老穿山甲还是个成了精的。此刻,我猛然觉得不对头,因为那老穿山甲竟然下了水,下水不说,还直接朝着我们游过来,而我身下的老龟,也停住了身形。
片刻后,穿山甲靠近,挥动着四只短腿,爬到了老龟的背上。
那老龟等穿山甲上了背,这才重新开始游动。
我惊呆了,盯着白色的穿山甲,它的一对黑溜溜的眼睛也和我对视着,我不有说:”原来,你俩认识?“
这要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八成以为我是疯子,谁他妈会和穿山甲聊天。
我说完,这才发现,那穿山甲的后脖子处,原来还爬着一只更小的穿山甲,我一看,更是吃惊,这不是那焦尸身后爬出的小穿山甲吗?合着果然是一家子啊!
我回忆着这一大一小两只穿山甲出现的情况,心中顿时冒出个猜测:第一次,这大穿山甲出现时,是将我们往那个女萝洞里带,那洞虽然危险,但却是一条出路;第二次这小穿山甲出现,大摇大摆吸引众人的注意,随后也是往殉葬坑的位置而去。细细思量起来,这两只穿山甲之前,倒像是故意将我们往洞外引似的。
现在再看它们和这老龟的关系,我不由得想:莫非是这老龟知道我们进入了一个凶险之地,所以拜托这穿山甲来引我们出去?想完,我又觉得太过于离奇,不由得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了脑海中。
须臾,我们远离了山崖,顺着地下水的流势一路向外。那被女萝包裹的山体,在地泄和女萝的双重折腾下,逐渐开始四分五裂,巨石落下溅起的水花高大数米,随着越来越多的石块掉落,水道已经出现了截流的景象。我心中暗道:若吕肃这次能折在这里,一切就好办多了,黑子看到发生天灾,估计也没那么心力却害文敏他们了。
经历过此次之事,对于诅咒,我已经彻底放弃了。
爷爷死在巨耳王墓,陈词早年死的不明不白,而他的影子……吴水,最终也命陨于此。
事情发展到这里,诅咒的线索断了,而所谓的真相,对我也毫无意义了。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吗?即便像颛瑞那样活着,现在的颛瑞,还是最初的颛瑞吗?
不,或许最初的颛瑞,我们根本就没有认识过。‘
一直以来,我们所认识的颛瑞,都是一个净化人,一个自我欺骗,靠着某些东西支撑着意识的净化人。
这个谎言,我相信钟恭不会去揭穿,他会一直守下去。
终于,我们到达了地下水的尽头,由于溪流处的水变浅,而且地势高低错落,我不可能再骑龟前进了,接下来,便只能顺着溪流往下走。现在,我们所有人分散各处,在这场灾难中,还会不会有人伤亡,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沿着溪流下去,我们可以回到怒江,同一条路线的情况下,我们肯定能相遇。
我必须要在吕肃之前与众人汇合。
下了龟背,我对老龟说:“多谢。”老龟慢悠悠的点了点头,这一次终于不在理我,潜入水中,兀自离开,而那穿山甲则一路沿着岸边乱窜,须臾也消失的无踪。
当时我救这老龟,现如今老龟报恩而去,想必对于它来说,我们已经两清了。我顾不得多感慨,立刻沿溪流而行。即便已经远离山崖,但地泄造成的影响依旧很大,土崩石散,飞鸟振翅,兽吼猿啼,皆是惊慌不已。我一路狂奔,脚下乱石密布,摧枝折叶,稍不留神便会被不知哪里飞来的树枝和石块给砸伤,狼狈之态就别提了,直到一口气跑了半个多小时,这种状况才有所减轻。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累的不行,双腿爆发了太多力气,这会儿也迈不动了,便找了个位置歇息。
歇了没多久,我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文敏等人的声音,转头一看,却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