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问了宝枝,说三小姐今日高兴赏的,说不需要人伺候,她反正跪在祠堂忏悔请罪,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到点送饭来就是了。”豆豆接着说道:“奴婢就想,那奴婢去盯着三小姐算了,去了祠堂一趟,见三小姐的确好端端的跪着,奴婢就过来复命了。”
“那二少爷呢?”穆春问道。
“刚走。”豆豆回。
“不对劲。”穆春忽然叫道:“不对劲。”
她思索了一会儿,恨恨一跺脚:“去看看二少爷走到哪里去了?不要打草惊蛇,派人跟着他。”
“豆豆,你先跟上去,慧娘,你去叫田来顺。”
穆春唤了院子里洒扫的一个嬷嬷,过去看看祠堂里跪着的人是不是穆秋。
玉竹有些诧异,问道:“大小姐,哪里不对劲?”
穆春凝神想了一下,才道:“穆秋被罚跪的次数也不少,哪一次是端端庄庄跪着的?不是歪在蒲团上,就是吃吃喝喝骂骂咧咧,再不然就是哭,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刚穿戴完毕,那嬷嬷回来就说道:“不是三小姐,是西院一个丫鬟,瞧着面生,怕是新来的。”
穆秋如今也只能使唤的动新来的不知道底细的小丫鬟们了。
玉竹与穆春不动声色对视一眼,慧娘过来,说田来顺已经跟上去了。
这一日便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穆春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心里不住往最坏的方面揣测。
到了晚间,田来顺来过来传话,说穆秋回来了,今日她乔装成丫鬟模样,去了穆凌广租住的小院落,在里面待了许久才出来,他在外候着,不好进去,却是发觉了任家的马车在不远处停着呢。
却原来是私会。
穆春不动声色,让田来顺不要走漏风声,又问他玉梅在不在场。
田来顺点头说在,又道:“只是他们好像不大信任玉梅姐姐,将她遣出去买东西去了。”
穆春心里有了数,玉竹问道:“要不要将玉梅叫来问话?她对大小姐忠心耿耿,自然会知无不言的。”
“算了。”穆春摆手说道:“正是因为她对我忠心耿耿,我才不好叫她为难。这显然是他们兄妹两个搞鬼,若是玉梅跟我说了,那在二少爷那边也没法立足了。”
玉竹感慨穆春对玉梅的用心,高兴地说:“奴婢没有跟错主子。”
穆春莞尔笑了一下,没有说明。
她如今对玉梅的好,都是上一世欠她的,这一世该还了。
既然知道了穆秋在干什么,那反而不着急了,只等她下一次出门,瓮中捉鳖,抓个正着。
翌日一早,周氏却拿着一张喜帖过来告诉穆春:“严家要把严云姝嫁到任家去。”
穆春吃了一惊,“啊”了一声接过来一看,的确是上面写着严家小女订婚,任家来送聘礼,望君携家眷莅临的字样。
穆春问道:“上面只写着严家女……”
“这帖子是严二太太亲自送过来的。”周氏补充一句:“满面喜色,十分开心。却又嘱咐说要低调行事,不愿意张扬。”
她明白过来,严云丽跑了,虽然阳岐城里尽量在封锁消息,但是也瞒不过这几家世族,哪一家不是遍布眼线耳目的?
那如今要订婚,没听说严云丽被抓回来,那只能是严云姝了。
这是要姐妹易嫁?
那是自然了,严云姝若是能嫁进伯爵家里,简直是严家二房祖上积德了。
严云丽跑了,伯爵府面上无光,严家不敢得罪,只好想出这个法子了,暗中怕是指不定许了文昌伯爵家里多少银子,才让她们接受严云姝待嫁,怕是嫁妆不会比严云丽地少。
可任子力事到如今,居然还在跟穆秋私会?若是东窗事发,岂不是跟严家梁子结得更大?
此事必须尽快了解。
三日后,豆豆来报,说穆凌广又上门探望穆秋来了。
穆春叫了书娟过来说话,又道:“听说二叔将二哥和三妹妹的管教权全权交给二婶,听说二哥哥住的小院子幽静偏僻,他呢又不爱跟家里人联系,短了什么缺了什么也不说,不如咱们去看看吧。”
书娟歪着头看她,似笑非笑:“我瞧着是大小姐你想出门是散心了吧?不敢跟你母亲说?偏拿我扯谎。”
穆春忙笑着撒娇说道:“二婶明察秋毫,看破不说破就得了,让我沾一回你的光不好吗?”
书娟想了想,这阵子光管着穆秋,倒是没有管穆凌广,便答应下来,又道:“去跟二少爷说一声……”
“说了干嘛呀,说了就没意思了。”穆春笑着道:“突然袭击,才是最真实的模样。我二哥哥素来要面子,自然是不肯让你看见他的窘迫之处的?咱们去了什么也别说,只悄悄地观察,短了什么缺了什么,回头叫人送过去便是。”
书娟听后很是高兴,不疑有他,答应下来。
没多久,豆豆来报,穆秋又乔装成丫头,跟穆凌广出去了。
穆春便起身道:“择日不如撞日,刚好今日我也想去看看我从前伺候的丫头,二婶,咱们走吧。”
书娟有些诧异:“今日啊。”
“今日放假啊,你忘记了?明日二哥哥就要上学去了,家中没人,咱们更不好贸然闯进去不是?”穆春劝说道。
书娟犹豫一下,到底想要当“慈母”的心思占了上风,她笑着回去换衣裳,不一会儿就跟穆春在门口上了马车。
有田来顺驾车,一路上顺顺当当就到了穆凌广先前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