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姝不疑有他,喜滋滋地绕进小院子。
这里破败,寻常很少有人来。
严云姝脚步一跨进,一个麻袋兜头罩上,她惊呼两声,待要挣扎,就听见穆春厉喝:“再叫闷死你!”
严云姝惜命爱财,立时噤声。
玉梅眼疾手快将麻袋扎住,扔在地上。
元宝没反应过来,被穆春按在墙上:“老实点!”又让玉梅从后面扭住元宝的胳膊。
元宝忙捂住自己的嘴。
“上次在胡家,黑狗血是你叫人泼的我?”穆春对着麻袋里面严云姝头的位置问。
……
没有声音。
严云姝在麻袋里吓得抖如筛糠。
“打。”穆春下令,毫不留情一脚踢在麻袋上。
严云姝哪里吃过这等亏,这一脚疼得她受不了,忙大声喊:“不是我,不是我,是表妹要我干的。”
“表妹?穆秋?”穆春早就怀疑,冷笑着道:“那你把她叫来。”
严云姝从麻袋里嗡嗡出声:“元宝,你快去,就说我有好东西给她。”
元宝被玉梅一松,见四下无人,正要张嘴大叫,穆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家小姐要是出事,你能活?”
元宝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咳嗽起来,可怜至极。
穆春毫无怜惜之意。
这小丫头,上一世跟着严云姝,没少狐假虎威折腾她。
元宝无奈,只能战战兢兢出去。
穆春和玉梅躲起来,将严云姝抬进屋里,门关上。
元宝带人来的时候,玉梅看清的确只有穆秋一人,才出去拦在门口。
穆秋连贴身侍婢都没带,见是玉梅,笑问道:“姝姐姐在哪里呢?说是有好东西送给我,是什么?”
大小姐说得没错,三小姐果真贪。
玉梅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朝里面让开半步。
穆秋不疑有他,大喇喇进去,瞧见穆春在时,笑着往前走两步:“姝姐姐何时跟大姐这样要好了?”
穆春似笑非笑瞧了元宝一眼,问道:“你怎么诓了她来?”
元宝噗通一声跪下,朝穆春磕头:“求穆小姐放过我家小姐吧。”
见穆春不开口,只瞧着她,她才支支吾吾:“奴婢……奴婢说……穆小姐给了我家小姐一些好东西,小姐不肯独享,请穆三小姐来分……”
穆秋这才明白元宝骗她,冷着脸哼道:“我就奇怪怎么大姐会跟姝姐姐一起……”
“既然想到了,还来?”穆春起身,伸出食指点穆秋额头,连续点了好几下,恨她不争气:“贪得无厌,迟早害死你!”
这是穆春第一次明明白白说出穆秋的缺点,也是清清楚楚将厌恶写在脸上。
穆秋眼里闪着怒火:“大姐凭什么骂我,你伙同旁人骗我来……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我娘,告诉大伯母……”
“欺负你?”穆春冷笑,眸子里的寒意和恨意,将穆秋那点子不成气候的愤怒一下子浇熄,她忍不住后退两步,强撑着反问:“难道不是么?”
“你摸着你的良心再问!”穆春戳着她的胸口,将她点得连步后退:“这些年,我待你如何?有好东西紧着你,有人欺负罩着你……你呢,串通旁人,在别人家朝我泼黑狗血,叫我没脸见人……”
穆春越说越气,将穆秋逼到墙角,狠狠一个耳光抽在她脸上:“拿我首饰衣裳时说姐妹情深,一点子不顺心就给我下套。欺负你?我这叫报仇!”
穆秋毫无防备地挨了穆春一耳光,“哇”一声大哭起来,瞧着穆春并无以往怜香惜玉的打算,银牙一咬,手背抹去泪珠,恳求道:“是姝姐姐的意思……并不是我的,大姐冤枉我了。”
“真的吗?”穆春瞧着她柔弱怯懦的作派,更加厌恶。
暗恨自己以前怎么会被这样的卑鄙小人蒙蔽,相信她亲近她!
“是,都是姝姐姐一个人的主意,她瞧你出风头,心里不爽利……”穆秋没有看见严云姝,将脏水全部泼在她身上。
只听一声咬牙切齿的恨叫:“穆秋表妹!”
穆秋浑身一滞,难以置信的瞧着地上那个不起眼的麻袋,舌头打结,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穆春居然胆子这样大,在严家把主子小姐装进麻袋。
她转身就跑,想要出去喊人,玉梅已身形晃动,拦在门口:“三小姐,今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还是别出去了。”
穆秋顿感绝望。
这小院地处偏僻,荒废已久,鲜有人来。
她对严家熟悉,因此知道底细。
只恨穆春撞了好运气,一下子选对地方。
尚不知,穆春对严家大院,比穆秋更为熟悉。
走不了。
穆秋用眼神示意元宝反抗。
元宝不动。
方才穆秋将责任都推给严云姝的话,她听得真真切切。
跟这种人合作逃跑?她没有安全感。
穆秋算了下,她一个人,打不过穆春和玉梅两个人。
严云姝又在麻袋里,投鼠忌器。
一时捂着疼痛的脸不敢动。
“你签下大名,以前的事一笔勾销。”穆春掏出早就写好的供词,让穆秋签字画押。
穆秋这才明白,这位大姐,是准备好了今日要逮她了。
她往后退几步,想拖延时间,等严云丽发觉她们不见了,派人找过来。
穆春见她背对着墙壁,一副倔强不屈的模样,忍不住好笑。
她拔下元宝束发的银钗,尖锐一面对着穆秋的脸比划:“划花了的话,我也就是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