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今歌听到蔡小宝说鸣仙铃里有妖怪,当即意识到,必定是有人用传音之术通过仙铃说话了。想到这里,他舒了口气,原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有大事,十有八九也是那个被困在江陵的小师弟,奚北风搞出的幺蛾子。毕竟那厮正等着燕今歌去给他出棺材钱呢。
回过神来,燕今歌垂眼看向蔡小宝,只见这娃娃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恐。见他这么慌张,燕今歌想了想,忽然抬起手,在他头顶打了个响指。
响指一打,燕今歌开口道:“不要怕,哥哥已经把妖怪赶跑了。”
蔡小宝一听,转瞬满脸怔然,等反应过来,他马上雀跃的伸着手往头顶上摸去,一边摸一边开心道:“谢谢神仙哥哥!”
见此,聂小芩嘴角一抽,这里别说有妖怪,除了自己是个鬼,就再没别的什么了。见蔡小宝如此天真,她止不住地心内腹诽:燕今歌不过就是装模作样,在蔡小宝头顶打个响指而已,咒法没有念,法诀也没有捻,这算哪门子的赶妖怪。
燕今歌见蔡小宝转忧为喜,脸上的慌张神色全消失了,便微微一笑道:“小弟弟客气了。”
语毕,他又补充道:“降妖伏魔本是我玄门子弟该做的,应该的。”
说着,他还垂下手抚了抚蔡小宝的额头。
聂小芩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燕今歌演戏,心中对他的印象又多了一个:戏精。
她斜睨着燕今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道士诓人的本领一绝。
燕今歌发觉聂小芩一直在望着自己,便稍稍侧目看了她一眼,只见聂小芩正美目微眯打量着自己,看那模样,脸上写满了不屑。
见此,燕今歌冷不丁开口道:“彼此彼此。”
聂小芩一听,故意摇摇头,恭维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是服您燕道长呐。”
说完,她抬眼一笑,接着戏谑道:“也给我开个光呗,帮我驱驱邪。”
听罢,燕今歌眉宇轻皱,道:“行。”
不待聂小芩回应,他又补充道:“你要真有这个要求,不止驱邪,我还能给你除鬼抓妖一条龙服务。”
听到这番带有威胁意味的话,聂小芩秀眉一挑,带有几分怨懑的睨,自然,燕今歌也不甘示弱,他直直看着聂小芩,眸子里全是淡漠。
一人一鬼就这么干瞪眼,却谁也不说一句话。
蔡小宝在夹他们俩中间站着,奈何却什么也听不懂,只能玩着手指头看来看去,一会儿看看仙女姐姐,一会儿看看神仙哥哥。
良久,似乎是通过眼神交流达成了某种共识,一人一鬼不约而同的移开了眼。
毕竟,不久前才作了几条规束之约,燕今歌不得欺负伽蓝里的小妖精,而聂小芩不得再恶意戏弄他。
收回目光,燕今歌垂下眸子看着蔡小宝,道:“小宝,带哥哥去看看那串铃铛可好?”
听到声音,蔡小宝霎时回过了神,他眨了眨眼,然后飞快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蔡小宝便领着燕今歌他们到了村子里的一处柴门旁。他停下脚步,雀跃道:“到家啦!我就把铃铛放在了床下面。”
说着,蔡小宝一把推开了柴扉,蹦蹦跳跳地窜进了家中。而燕今歌和聂小芩则跟在后面缓步走着。
然而才刚进门,就听到蔡小宝大叫了一声。
“神仙哥哥!仙女姐姐!”
闻声,燕今歌一惊,飞快循着蔡小宝的声音找了过去,聂小芩反应过来,便也迅速跟上前去。
进入堂屋,只见蔡小宝正趴在地上,一手往床底下探,他像是正在拖拽着什东西,看那模样很是吃力。
不待燕今歌上前询问一二,蔡小宝忽然开口道:“铃铛好重!拿不出来!”
“好重?”燕今歌喃喃道,忽然,他却猛地一怔,赶紧走上前去蹲下了身子,往床底下看去。
见此,聂小芩便也蹲下了身子,偏着头支着脖子往床底下看。
只见床下流光溢彩,那串鸣仙铃的四周围绕着好看的莹光。再仔细看看,鸣仙铃似乎是被施了某种法印,某种冻结之印
“糟糕!”燕今歌暗道不好。他抬起头来,迅速开问蔡小宝,“小宝,之前铃铛里传出了什么声响?”
见燕今歌如此紧张,蔡小宝忽然有了几丝慌张,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如实回忆道:“铃铛里、铃铛里有人说话......”
听罢,燕今歌继续问道:“那人说了什么?”
聂小芩在一旁观望着,她还是头一次看到燕今歌如此紧张,她直起身子倚靠在门框上,饶有趣味的望着燕今歌。
这模样,怎么都像是在隔岸观火。
蔡小宝挠挠头,歪头绞着手指,回忆似的嘟囔道:“我记得,那人好像是说、说什么伏魔祭,仙猎,还有什么灵山宴...... ”
说完,蔡小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手,道:“噢!还有,我记得那人最后还问了句‘小燕子什么时候再来瓜居,为师的瓜园里种了新瓜’ 。”
燕今歌听完,心中顿时了然。鸣仙铃里传音的人,正是自己的二师公长青子。联想到蔡小宝先前说的伏魔祭、仙猎还有灵山宴会,他马上明白了过来——二师公是通知自己玄门筵席的事情。
所谓玄门筵席,便是召聚修真界的门各派的宴会。而宴会举办的地方在神州的灵山,所以也叫做灵山宴。
灵山宴每十年举办一次,其间内容丰富十足,有神器鉴赏,灵兽搏斗,法会交流......当然,最有看头的,是各门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