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河东。
河东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杨林跟杨勇打起来没有?
杨广的心思很快又转到了河东方面,他现在甚至觉得,当初突厥人要是干脆把杨林打败了,还更好一点。起码没有了杨林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局面更加清晰明朗,他也不用如现在这般的提心吊胆。
一帆快艇从后方迅速划来。
“圣上,河东消息,有河东消息到。”快艇上的人刚登上战舰,已经得了消息的军官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消息大声的朝着五层甲板上高喊了,甚至顾不得因此失仪了。
“快上前奏报。不,朕亲自下来。”杨广听到这消息,面露激动之色,他等的太久了。
一阵急促的小跑,等不及的杨广直接跑到了一层的甲板上去听消息。
“禀报陛下,太子已经兵过雁门!”信使见皇帝到来,慌忙下跪,一面大声禀报着。
“杨林已经率军过了雁门关?”杨广脸上露出兴奋激动之色,顿时只觉得胸中一块大石头落地,浑身松畅,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美好。“太子攻下雁门关了?”
信使突然跪在地上,“雁门关守将韩僧寿开关,放太子入关,韩僧寿与十万雁门守军归附太子。”
“韩僧寿弃暗投明了?哈哈哈!”杨广开心的大笑,“这个韩僧寿也是员猛将,韩擒虎的弟弟,韩洪的哥哥,统兵多年向未偿一败,相当了得啊,当初朕也多次向他示好,可惜他却一直不肯理睬。不曾想,如今镇守雁门雄关,面对太子,却倒以十万兵开关而降了。哈哈哈,不过弃暗投明,也是识时务,还不算晚。嗯,建平,你说朕该如何赏赐韩僧寿啊?”杨广得意洋洋的向张衡道。
跪在地上的信使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狂冒出来的汗珠,欲言又止,急的不得了。
“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了,朕赏你黄金百两,一会下去领赏。”杨广大方的道。
“启禀陛下,韩僧寿率十万雁门守军开关降附太子之后,太子率二十万兵马入关,又汇合十万雁门军,并高颎一起乘势向太原进军,一路上连破诸关隘军镇....”
“等等!”杨广大叫一声,打断了信使的禀报。
信使抬头,畏惧的望着笑容已经凝固在脸上的皇帝杨广。
“等等,你刚说什么,太子入关之下,与高颎一起向太原进军?高颎,伪相高颎?原来朝廷的那个尚书左仆射高颎?”
信使小鸡啄米般的不停点头。
“说,高颎又怎么在太子军中?”
“据报,高颎因觉伪帝杨勇昏庸无能,太子杨林兵强马壮,便思退路,因此伪帝派高颎往马邑犒赏杨林兵马之时,于雁门关与韩僧寿密谋,最后约定弃伪帝杨勇而改投太子杨林。因此,高颎亲往马邑见太子,面谈投效之事,而韩僧寿开关迎接太子入关...”
“等等等等等等,你停一下,朕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杨广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你说,你说高颎也投了太子杨林?”
“回陛下,正是。”
“高颎也投了杨林,这不对劲啊,高颎老贼向来固执,怎么可能投杨林?这不对啊。”杨广不停的念叨着,“然后呢,然后呢,朕问你然后呢!”凭着直觉,杨广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一种可怕的感觉升上心头。
“然后,太子与高颎、韩僧寿率三十万兵马直入太原城下,韩僧寿之子韩孝基半夜打开了太原城门引太子兵马入城,高颎独自进入城外贺若弼大营说服贺若弼按兵不动,太子殿下因此兵不血刃拿下太原城,天亮之后,伪帝杨勇下诏以太子监国摄政,都督内外诸军事、节制天下兵马...”
信使还未说完,杨广已经锵的一声拔出了玉具首佩剑,猛的一剑剁下了信使的脑袋。
信使无头的颈腔中殷红的鲜血pēn_shè而出,足有一丈多高,血液喷上天空然后如雾般洒下,将持剑站在那里如雕塑一般的杨广染的殷红。杨广依然保持着那个挥剑的姿势,嘴里不断的喊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都是假的,假的,这人是杨勇派人的奸细,间谍,是来扰乱朕军心士气的!”
江水涛涛,船帆幢幢,江风吹动,血雾落在脸上慢慢汇聚成流,流入了杨广的嘴角,是那么的腥,那么的涩,那么的苦!
望着涛涛江山,想着突然恶化的局势,杨广心口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剧烈绞痛。手中剑铛郎一声掉在了甲板上,杨广一手紧紧的按着心口,一心扶着战舰栏杆,身子佝偻起来。
还处于皇帝暴起杀人震惊之中的一众人中,张衡第一个察觉到不对,立即抢上前一步,却已经看到皇帝脸色惨白如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下。
他不由的一下子慌了神,一把抱住皇帝,一面已经带了哭腔的喊道,“陛下,陛下,陛下哪里不舒服?”喊了几句都没见到杨广回应,连忙冲着身后的侍卫们咆哮道:“还不快传御医!”
杨广紧咬着牙关,终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努力的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半倚着张衡,半扶着栏杆,“朕没事,朕没事,朕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头晕而已。不要惊慌失措的模样,弄的大家都人心惶惶了,给朕取一支辽东老山参过来,含点参须就会没事了。”
虽然是在行军途中,还是在战舰之上,可杨广扬州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