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尧带着大军驾临显州时,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告状:“陛下,百乐郡主要叛逃!”
元尧双目一瞠:“什么?”
行馆大门口,元晚河穿着一身布衣,背着个布包袱,正准备上马。
“元晚河,你给我站住,你打算上哪去?”
纵马飞驰而来的元尧拉住缰绳,厉声喝问她。
元晚河回过头,目光暗淡地望着元尧,“太子殿下,我要去倦儿岭,接我父亲回家。”
元尧愣了愣,叹口气,下了马,走到元晚河近前,“护国大将军的噩耗,我前几日也听闻了。唉,大将军一代战神,实在可惜……”
元晚河垂下头,平静道:“父亲是军人,战场是他的归宿,不可惜。”
元尧又叹口气,道:“晚河,你放心,皇上已派人去倦儿岭接大将军的遗骸回朔都了,到时还会为他举行国葬。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现在战事紧张,还是哪儿也别去,安心留在我身边吧。”
元晚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把马儿牵回马厩。对于他的任何要求,有理的还是无理的,她都不懂拒绝。
元尧在显州待了一个多月,刚刚把闵国归降之事彻底处理好,陈国又突然侵犯燕国箬水边境,燕国随即向陈宣战。
元尧准备直接奔赴燕陈前线,就在此时,朔都传来消息:凤观帝病重,急召太子回宫。
元尧不得不撂下战事,赶回朔都。走之前他把军中诸事宜作了细致安排,并把全军统领权交给了元晚河,封她为从一品骠骑将军,待停战后回朔都正式拜将。
以元晚河的能力,继任统帅乃众望所归,可她居然不肯,私下请求太子,希望跟他一起回朔都。
元尧觉得不可理喻,大战在即,正是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发什么疯?
支支吾吾半天,元晚河终于说出实话:“我怀孕了……”
从到显州开始,她就总是头晕恶心不舒服。先前以为是水土不服,后来月事迟迟不来,她才知道坏了。
元尧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大夫说,已经快两个月了……因为奔波劳累,胎象不稳,大夫说最好静卧休养。”
元尧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叩击着檀木椅的扶手,颇有些烦躁:“怎么非挑在这个节骨眼?”
元晚河低头不语。还不是你自己不禁欲,怪我咯?
元尧思忖片刻,沉声道:“这是大燕建国以来第一次与陈国作战,胜败关乎大燕朝威,非同儿戏。晚河,此战由你来打,我才放心。”
“宇文欢也可以……”
“宇文欢的威望不及你,沱水之战你一战成名,天下都知燕朝护国大将军的女儿战无不胜。你坐镇,能挫敌人的士气。”
“可是大夫说……”
“大夫说大夫说!元晚河,你是个军人,首先该听上级的命令,还是听大夫的命令?”元尧断然挥手,“就这么定了,你留下来统帅全军,务必两个月内把陈军打到箬水以南!”
她脸色苍白,嘴唇翕动着,许久才低声道:“属下领命。”
他的神色缓了缓,“你坐镇指挥就行,上阵厮杀让别人去。”
“是。”她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