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不觉得意外了,那个白潞安当年被她逼到绝路,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父亲却被她诱杀,想来必定恨她入骨。这次她来清州,对他来说正是千载难逢的报仇的好机会,却不知陈国有什么事把他拖住了,便先派王昝来堵住元晚河,他随后带大军来收拾她。
看这阵势,足足有三万兵马。
元晚河庆幸地抚胸口:“幸好我们动作快,再拖个一两天就走不了了,本公主若是落在那白潞安的手里,下场不知该有多凄惨,呼——心有余悸啊!”
孙重道:“那白潞安前些年落魄得很,听说去年还差点被白潞南杀掉,后来他不知怎的得到了弥药王庭的支持,杀回陈国,占据了西边好几个州郡,白潞南也拿他没办法。殿下要警惕他,他到黑山发现王昝兵败,没准会往沱水江追,与定清军合围我军。”
“现在还来不及想那么多,先与大军会合再说,走吧。”
“是。”
紧赶慢赶,第二日傍晚终于到达燕国伐藩军大营。
伐藩都统鲁畔冰长着张笑佛脸,笑起来大瓷大杯,憨态可掬。他满面笑容地把元晚河等人迎入主帐,摆上好酒好菜,为她接风洗尘。
众人客套了一会儿,鲁畔冰笑眯眯地切入正题:“嘿嘿,公主殿下啊,既然您已经到了,我明天便命人将战书送到清州府,让萧灵出战。”
元晚河吃着菜,漫不经心地问道:“萧灵在清州府?”
“不知道,他神出鬼没,很难找到他。但定清军的军机大营设在清州府,他们会把我们的战书转交给萧灵。”
“鲁都统啊,我有个建议。”
“公主请讲。”
元晚河放下筷子,“我们有五万精锐,为什么要被动等着萧灵出现,而不主动渡过江去,主动进击呢?”
鲁畔冰道:“定清军在对岸设有防御工事,我军渡江必然受到他们的攻击,咱燕国士兵大多不识水性,渡江时一旦受袭,必然损失惨重啊!”
“哦,这样啊。”元晚河喝了一口酒,淡淡问道:“那么萧灵来与不来,又有什么区别呢?若我们胜了,他逃过江去,我们没法追;若我们败了,被他一下子赶到黑山,那里还有陈国定王的三万兵马,我们腹背受敌,会死得很惨哦。”
鲁畔冰却是信心满满:“嘿嘿,我们一定会胜的,务必不会让萧灵逃跑!只要擒了他,定清军便会即刻土崩瓦解,那时候我们再渡江,把南岸的清州全部收复!”
元晚河撑着额角,蹙眉道:“敢情鲁都统从来就没打算渡过沱水江,而是要在清州地界之外的江北岸,把清州收复了?”
“嘿嘿,这么说也没错。”
元晚河盯着他气定神闲的笑容,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道:“人才,真乃人才。”
元晚河站起来,在大帐里踱了几步,看了一会儿墙上的舆形图,道:“鲁都统,能否给我一万人马,我要把悬门镇拿下。”
“悬门镇?”鲁畔冰不解,“悬门镇离此处有三十多里地,一个一千来人的小镇子,殿下去那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