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晴好,满院里柳枝妩媚,飞檐上鸟语呢喃,女子坐在秋千上,脚尖微踮,嫩绿裙袂散漫荡开,如初夏荷叶揽起阳光一篓,美不胜收。
“阿蝉,快推我一把呀,我想荡得再高些!”女子咯咯笑着,声音比黄鹂还清脆动听。
被称作阿蝉的侍女站在秋千后,一脸厌恶不屑的表情,不肯伸手去推。秋千慢慢停下来,元晚河回头看了阿蝉一眼,笑着摇摇头。
萧灵果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前晚元晚河哭闹了那么一通,他第二天就放开了禁足,允许她在内院逛一逛,却让侍女阿蝉陪着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元晚河自来到江口就一直是阿蝉在身边侍候,这个侍女有一身功夫,脾气不大好,似乎很不喜欢元晚河,整天吊着脸,眼光很不屑,有一次甚至对元晚河说:“你不过是个俘虏而已,哪配得到主公的宠爱?”
元晚河本以为这姑娘是暗恋萧灵,羡慕嫉妒恨才敌视自己,问了才知道,她原本是萧灵妻子农孤月的陪嫁侍女,萧灵外出征战,农孤月担心夫君身边没有细心的人照顾,就让阿蝉跟在他身边,照料他的饮食起居。阿蝉自小和农孤月一起长大,对自家小姐忠心不贰,如今见姑爷从外面弄了个女人在身边,她心中为自家小姐鸣不平,当然不敢指责萧灵,只好在元晚河面前使性子。
元晚河对她的言语挑衅也不在意,冲她微微一笑:“你们主公不过是一朝得势的草莽匹夫而已,又哪配得到大燕公主的宠爱?”
“你!”阿蝉大怒,继而冷笑:“过两天主公玩腻了你,就把你扔进军营任人蹂躏,看那时你还怎么嘴贫。”
元晚河用手指绕着发梢懒懒道:“哦哟,说得好可怕……可是你信不信,过几天你们主公就会娶了我,把农孤月扔进军营里去。”
阿蝉柳眉倒竖:“你做梦吧!主公是有情义的人,不会对不起我们家小姐!倒是你,等燕军彻底败了,主公对你的新鲜劲也过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哦,是么?”元晚河笑得更灿烂,“那就走着瞧咯。”
前两天萧灵对元晚河冷冷淡淡,每晚睡了就走,阿蝉心中不禁得意。可谁知那晚元晚河在房中哭闹了一通,还把萧灵赶了出去,第二天萧灵对她的态度居然有所好转,甚至准许她出房门遛弯。阿蝉很是愤愤,更加不掩饰对元晚河的敌意。
她拽着秋千绳道:“玩够了吧?该回去了。”
“急什么?”元晚河老神在在,“我要在这里等你们主公。”此处正对着前院议事厅,每晚萧灵回来时,都会先去议事厅批阅军情奏报。
“你要等就回屋去等!等会主公会带着好些将领去议事厅,你别在这里碍事!”
元晚河摆摆手:“我不会碍事的,我远远看着他就成。”
阿蝉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个烦人的女子强行拖走,忽听她欢叫起来:“呀,萧将军回来了呢!”
阿蝉来不及阻止,那抹绿影就从她眼皮子前飞走,朝着前方的一众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