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沙阴戾地盯住元晚河,骨子里的暴躁劲儿又上来了,镇也镇不住,只想找个出气桶发泄出来。
元晚河也不怵,满脸的散漫慵懒,丝毫看不出刚才要拿刀捅白潞安的狠劲儿。她打个哈欠,淡淡道:“王爷别灰心,图拿不到,我还能给你别的。”
“你还能给本王什么?”
“当然是你最迫切需要的东西。”元晚河朝他眨眨眼睛,“听说王爷缺粮过冬?”
符沙一惊:“你怎么知道?”
元晚河狡黠一笑:“我瞎猜的。”
那天在大可敦宫帐里听墙角,她听出来,大概是白潞安那个喜欢骗人的家伙出尔反尔,说好要给左廷王的粮食都给右廷王了,弄得左廷王很不爽。
麾下士兵缺粮一个冬天那可不是小事儿,没准到了明年春天,左廷王就已经被弥药国内的政敌生吞活剥、吃干抹净了。
符沙狐疑地瞧着她,“你别耍花招,小心本王要了你的命。”
元晚河道:“当年燕国为了备战,暗中在与弥药的边境上设了几处粮仓,是为了与弥药突然开战时,后勤补给能够快速跟上。现在那些粮仓还未废弃,这几年燕国和弥药无战事,里头的粮食应该囤积了不少,少说也有二十万石,把你的士兵养一冬天应该是绰绰有余啦。”
二十万石……符沙抚着胡须,别说这个冬天,明年冬天都够用了。
“王爷可别贸然去抢哦。”元晚河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那几个粮仓隐蔽在山里,很难找到,搞不好把边防军惊动了,王爷就得不偿失啦。”
符沙一眯眼:“那么……你能给本王带路?”
元晚河笑道:“带路可以啊,有条件哦。”
“说。”
“简单得很,放我自由。”
“不行。”符沙立即拒绝,“你是白潞安的人,本王不能……”
“王爷何必那么替白潞安着想?要不是他把粮食都给了右廷王,王爷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啊!”
这倒也是……符沙这么一想,对白潞安的怨恨又从心头升起。那个小兔崽子,从来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大可敦也总是替他说话,可他再狂妄也只是个外国王爷,本王在自家的地盘上,怕他个鸟!
这么思量着,符沙沉声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元晚河眉眼一弯:“我就喜欢王爷这样的痛快人。那么,咱们尽快出发吧?”
性子暴的好处就是干起事来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左廷王符沙回去以后立即着手准备,第二天就暗中把元晚河从地牢里提出来,带着她离开了素瓜城。
元晚河说那些粮仓守备松懈,离边防守军的营地也挺远,带个三五千人就足够了,人多了容易引起斥候注意。符沙怕她使诈,思来想去还是带了八千精锐骑兵,给大可敦的借口是去东边巡视边防。
也许白潞安正忙着筹备与他那宝贝燕绥的婚事,没有多管左廷王,一时也没注意到元晚河从地牢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