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尧带着范氏下了车,两人手拉着手恩爱缠绵,元尧指着远处风景给范氏讲解地理风情,范氏小鸟依人地偎在他身侧,小脸红扑扑软嫩嫩,一看便知饱尝了欢爱的滋润。
元晚河冷觑着那对鸳鸯爱侣,转头问南嘉:“你还没婚配吧?是否有中意的男子了?”
南嘉快疯了,这公主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关心她这个不相干的小卒子干什么?而且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让人脸红心跳,还让不让人好好地执行任务了?
南嘉目视前方,充耳不闻。
元晚河也不在意南嘉的态度,兀自喋喋不休:“小姑娘选夫婿要谨慎啊,这年头奸佞的男人太多了,真的,骗身骗心还骗钱,被骗一回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爱了,姐姐我就是个例子啊,你看我现在混得这么惨,都是被男人坑的,唉唉……都怪姐姐我总是招架不住美男的诱惑,见着个美男挖的坑就奋不顾身往里跳,说起来都是泪啊……”
南嘉愕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元尧和美人儿腻歪着,目光却飘向远处,看着蹲在囚车里的元晚河和那个小士兵聊得火热。范氏注意到他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妾身看您挺挂心公主的,公主受了这些惩罚,肯定知错了,您就别生她的气了,让公主和妾身同乘一辆车吧。”
元尧收回目光,淡淡道:“朕与她的事,轮不到旁人插嘴。”
范氏惊觉自己管了不该管的事,垂下头再不敢多嘴了。
元尧赏景的兴致莫名散失了大半,便拂袖上车,吩咐众人:“起驾。”
成思帝此行算是秘而不宣,一路上都尽量绕开州府,美其名曰不扰民,但越往东去,镇县州府越密集,实在避不开了,于是公开幸了隋州的金台郡。
既然要过銮,就要过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把皇家的煊赫威仪都体现出来,才符合成思帝的情怀。
传信兵提前两天就赶到金台郡,把皇帝要过銮的消息通知郡太守,郡太守立即发动全郡军民积极准备。直到过銮那天,全郡百姓夹道恭迎,一路上华盖遮天,彩绸纷飞,比过年还热闹。
此次出行,卤薄已是精简了许多,但仍有上百人的仪仗。御驾进入金台郡城门时,浩大的声势令围观百姓叹为观止。
当先是清游队,十人配横刀、弓箭,金吾卫率五十骑兵配横刀护卫在前,五人执弩,十人佩弓箭。之后是黄麾仪仗,内仆令、各书令史共八人骑马跟从,一人执黄麾,两边各夹一人。左右道各有一百人,执短戟、戈、仪锽、五色氅、五色幡。黄麾仪仗之后是左右领卫军,前后各八人,执黄幡。随后是内侍、宫娥十人,左右分行,簇拥着卤薄,宫人执偏扇、团扇、方扇共四十八柄,另有内侍抬着一座香镫。卤薄之后是一辆朱轮巨辂,金顶黄帷,华美异常,这便是御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