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无力地扶着墙,闭上眼,所谓物是人非,就是这样吧。
她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却唯独受不了家中的冷清。吃过午饭,她就换了身便装,让吉宝宝牵马来,说要自己出门透透风。
懒得理小粒儿的唠唠叨叨,元晚河攥住马缰就要上马,踩着马镫的左脚却猛地一软,她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小粒儿扶住她,埋怨道:“您看您看,脚还没好,您逞什么能?”
这丫头侍奉了元晚河一段日子,发现元晚河是个好脾气的主子,她说话也就随便起来。
元晚河朝吉宝宝嚷嚷:“就不能找匹矮点儿的马么?”
吉宝宝赶忙去马厩牵了匹身量小些的马,元晚河还是上不去,吉宝宝无奈道:“殿下,这是府里最小的马了。”
元晚河没说话,悒郁地回屋去了。吉宝宝也悒郁了,他在公主府里十几年,看着元晚河长大的,他最怕的就是小殿下不高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有主意了。
元晚河正在屋里无聊着,忽听吉宝宝在院子里唤自己。她走出去,看见吉宝宝牵着一匹特别矮小的马,笑眯眯地:“殿下,要不然……试试这个?”
小粒儿拍手道:“呀,这马够矮,不用踩马镫都能上去!”
那马儿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啊呜啊呜”叫了两声,貌似在说:“你才是马,你全家都是马!老子是驴。”
元晚河义正词严:“我堂堂一国公主,曾经也是率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的骠骑将军,如今再失意,也不至于骑着一头驴上街现眼去!”
说完气鼓鼓地走到那头驴跟前,抬腿一跨,很轻松地就骑上去了。
“哦哟,不错哦,就是它了。”她轻拍驴屁,小毛驴“啊呜”一声,慢腾腾地朝院外踱去。
小粒儿在后头喊:“殿下,您不是嫌骑驴丢人现眼么?”
“大丈夫能屈能伸,本公主丢男人都不怕,还怕丢人现眼?”
……
近年来少战事,朔都城一派繁华安平,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们生活的热情并没有受这坏天气的影响。身着各色服饰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街边小贩叫卖着特色商品,还有南陈和弥药国的商人把当地商品运到朔都来贩卖。
元晚河骑着小毛驴,吃着街边买来的葫芦糖,优哉游哉地走街串巷,好不惬意。
但她并非漫无目的,走了大半个时辰,小毛驴在一座朱门大宅前停下来。
上驴容易,下驴有点困难,她怕伤着脚踝,费了好大劲儿才蹭下来。走到朱门前,扣了几下门环,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年纪不大的门丁探出脑袋来,打量着她,问道:“你是谁?有何贵干?”
“我是你家主人的朋友,闲着没事,来找他玩儿。”
小门丁又打量了元晚河一番,狐疑道:“我家主人朋友是不少,可我在宅子里当差三年多了,从没见过你。何况我家主人这两天身体不适,谁都不见,小姐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