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说得有道理，我会仔细考虑的。”元尧认真说道。
元晚河忽然又问：“夫君那么喜欢皇二子，是因为他是皇嫂生的孩子吗？”
她指的皇嫂，就是皇后楼圣宛。
静默半晌，元尧才回答：“也许是的吧。”
“那么……”元晚河望着前方黑沉沉的夜，“你更喜欢我一点，还是喜欢皇嫂多一点？”
元尧蹙眉，“你跟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元尧没有再回答，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那我问你，你那么关心元瑭，替他说话，为什么？”他开始转过来盘问她。
“因为我喜欢元瑭。”元晚河坦然回答，“如果咱们那个孩子还在，应该就有他那么大了吧……”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跟他提起当年失去的孩子。其实这些年她几乎没想过那个孩子，这次只是想借这个腹中夭折的孩子触动元尧心头的那点柔软，让他对元瑭更有一些好感。
这一招果然管用，元尧一个恍惚，眉宇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怜惜，“是啊，我们的孩子如果还在，也该有元瑭这么大了。”
“这么些年，从来没听你提起过那个孩子，当年是……怎么失去他的？”他问得小心翼翼。
呵，这么多年，你不也从来没问起过那个孩子么？元晚河心里的冷笑差点就到嘴边了。
她忍了忍，状若无事地回答：“我自己体弱，没保住。”
“唉。”他很是惋惜，安慰道：“没关系，往后晚河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嗯。”
气氛沉默了。二人各想各的事，谁也没再说话。
回到营帐，他把她抱上了床。
亲吻着她，褪去她的衣衫，他竟然激动得像个孩子。她也柔情婉转，沉醉而投入。已经很长一段日子，两人没有发生过亲昵的事了。因为心里总是隔着什么，相见都觉得无趣。
这一夜，他与她终于袒露心扉，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似的，真情实意地，“爱”一回对方。
她也终于明白，被他在意、被他爱着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她那冰结的心，几乎就要被融化了。很难想象，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对他动了杀机。
当激情达到巅峰时，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脖颈后仰着，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湮没在衾被里，了无痕迹……
激情过后，元晚河疲惫不堪地睡过去了。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发觉天还黑着，身边衾被已冷，元尧不知去了哪里。
元晚河披衣起身，撩开帐帘，看见元尧穿着一件苍色轻绸长中衣站在窗前。窗外，是黎明前的深黧。
他那高大挺阔的背影，此时却显得有些落寞寂寥。
“陛下，你怎么不睡了？”元晚河问他。
“怎么又叫起‘陛下’了？”他没有回头，背对着她道：“天还没亮，今夜还未过去，我们不还是夫妻么？”
她不语。他又说：“娘子，为夫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诚实回答我。”
“夫君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