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见也见过了,叙也叙过了,定王请下车吧。”她下了逐客令。
他似笑非笑:“还在生我气啊?”
生气?元晚河惊呆了,他居然把两人之间的仇怨称为“生气”?他对生气这个词有误解吧!
生气就生气吧,都是他说了算,谁叫他更牛逼呢?
她盯着他,答道:“对,生气。”
“那怎么样才能让公主殿下消气呢?”
“怎么才能消气?”她的冷笑都快把自己冷死了。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就好像说,我把心从胸膛里掏出来捧给你,你吧唧把它扔地上,一脚踩成纯肉馅饼,然后问:哎呀,这心你还能用不?
消气,越消越他妈气。
她优雅一笑,优雅地说:“滚你娘的蛋,你做梦都想把我抓回去当奴隶给那些屁民守灵,欺骗我的感情,还陷害我,我他妈就是傻叉白痴二百五,也消不了气。白潞安,这辈子我们这梁子是结下了,你趁早从我眼前消失,否则老子跟你玉石俱焚。老子是玉,你是臭石头。”
对于这些感情骗子坏人渣男,根本用不着客气。她不敢和元尧撕破脸,但对白潞安,她还需要忍气吞声强装笑颜?
啊呸。
白潞安被她骂得有点诧异了,没想到才一天时间,这变化也忒大了。昨天还柔柔弱弱冲着他掉眼泪呢,今天就成忠贞节烈暴躁如雷女战士了?
不,明明是脏话连篇女流氓。
不过没关系,女流氓比昨天那个楚楚小可怜更好对付。她装可怜掉眼泪,他会不知所措;她要是撒泼骂人耍心机,那他十分乐意陪玩到底。
他老神在在地往车厢壁上一靠,“不消失,本王饿,要去你府上蹭饭。”
“蹭你个鬼大头,滚啦!”女流氓继续发飙。
“你喊吧,把车喊翻了也没用。”他气定神闲,“最好让过路人都听到。”
元晚河无语:“那你要怎样?”
“要么跟我下车去行馆,要么一起去你家。我从陈国带来的太医医术很好,给你瞧瞧病。”
“我没病。”
“你有病。”
“你才有病。”
“关心你还被你骂有病,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白潞安,你没必要这么假惺惺。”
“那你就不能假惺惺地接受?”
“我没病。”她捏了捏眉心,“你要是觉得我变老了变丑了,就直说。干嘛左一声我有病,右一声我有病?”
“好吧好吧,你没病。那总要吃饭吧?愿意和老朋友共进午餐吗?”
沉默了一会儿,元晚河疲惫道:“我吃不下。”
倒不像是在敷衍他,那眼神那表情那气质反正就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三个字:没胃口。
白潞安也不勉强,“那好,改日再说,等你有胃口的时候。”
他起身准备下车。
“白潞安。”她将他叫住。
他回过头,她说:“别再来找我了,就当是为我好。”
他疑惑不解:“我为什么要为你好?”说罢,翩然下车。
元晚河气得抓头发:啊啊啊敢情又是一个来讨债的冤家!她这是造了哪辈子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