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成思帝,还没等他发起飙,白晴等三个人就先开始血泪控诉:兵曹如何如何克扣他们的军费,镇都开府如何如何排挤他们,这几年境况如何如何艰难……
西大营和北大营的主帅早都憋了一肚子气,这回终于得以发泄,越说越起劲,到后来根本不用白晴开口了,就听那两个人发挥。
元尧是彻底懵逼了,本以为是护国开府里头有腐败,没曾想问题出在兵曹,而且牵涉到品王与兵曹相勾结。
待白晴等三个人从天徽殿里离开,元尧的怒火已经烧到了极点。
他当即下令把兵曹尚书革职查办,兵曹其他官员一应降职,着重新核查镇国开府的账目,把多拿的多占的全部上缴,补给护国开府。
元晚河和白晴这招一石多鸟,借几十个老兵解决了军饷的问题,还打击了敌人,可谓赢得漂亮。
白晴很高兴,叫了几个兄弟,约上元晚河出去喝酒庆祝。
在醉神楼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酒宴才散。
元晚河与众人道了别,醉醺醺地上了马车。
马车平稳地朝家行驶,元晚河晕晕乎乎地快要睡过去了,车忽然停下来了。
她清醒了些,问:“怎么了?”
华琨在车外答道:“殿下,正好碰见宫里来找咱们的人了,说是皇上召您即刻进宫呢。”
元晚河推开车窗,看见一个小宦官恭恭敬敬地站在车前,看着有些眼生,不是寻常来传话的那几位。
元晚河也没多想,吩咐道:“哦,那走吧,进宫。”
马车进了宫,却没直接去天徽殿,而是去了馥泉殿。
华琨解释道:“他们说,让咱们先去馥泉殿等候,等皇上宣。”
“好吧,那就去馥泉殿等着吧。”元晚河不知道元尧又想干什么,反正她这会儿酒劲正烧头,去馥泉殿睡会儿也不错。
元晚河下了车,跨过外门,眼前的馥泉殿静悄悄地矗立在黑夜中,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阴森。
守门的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殿门倒是没有落锁,元晚河就自己推门走进去。
“嘎吱——”门在身后自己关上,挡住了外面的月光,前殿里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不掌灯呢?”元晚河纳闷,“来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肖莺——”
逼仄死寂的黑暗里,没有人回应。
元晚河摸黑继续往前走,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她本来就醉着,一下子没站稳,摔倒了。
摔在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上面,还粘了一手又黏又湿的东西。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鼻间,一下子让她酒醒了一半。
她摸了摸那团绊倒她的软软的东西,很快确定,这是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
一种不祥的预感“蹭”地从心底窜起来。
元晚河立即跳起来,转身就要跑出去,却不小心撞上了花瓶架,大大小小的花瓶摔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紧接着,外面传来人声和脚步声,听声音至少是一帮人。
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