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北对白潞安道:“王爷,听这厮的描述,应该是元晚河无疑。昨天属下见到她,她额头上的确有一道伤疤。”
白潞安站起来,环顾四周,最后指着屋角一扇半开的窗户说:“人肯定是从这逃走了。粟北,立即传令下去,关闭所有城门,禁止任何人进出。把元晚河的画像在全城张贴,凡提供有用线索者赏银一百两。你和几个见过元晚河的将官带着人分头搜寻,一条街都不要放过,给我挨家挨户地搜。”
“是!”
粟北带着人离开了,白潞安又在木桌前坐下来。他盯着那碗她吃过的面,一丝笑容从嘴角牵起。这个家伙,逃命还不忘吃碗面,是她的风格。
晚晚,再落到我手里,你就再也跑不掉了……
元晚河现在好郁闷。
见过衰的,没见过她那么衰的。不就是在街边吃碗面么,都能撞见最怕撞见的人。
真是流年不利、倒霉不停。她也不要求自己能多好运气,岁月静好就行了,偏偏一倒霉都是一鼻子的大血霉,老天爷,你至于么?至于么!
肯定是因为她从不信佛还老是辱骂佛祖和高僧,现在遭果报了。
这会儿已经上午了,要是按照正常计划,她早都出了箬水城,再有三个时辰就能到箬水江和吴欢他们会合了。现在可好,城门紧闭,满城张贴着她的大头像,陈国官兵到处搜人,她插着翅膀都跑不出去了。
她狠狠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叫你嘴馋!叫你嘴馋!吃什么面!吃什么面!
她现在的藏身之处,是箬水城一座废弃的军械库。因为这座军械库位置隐蔽,陈人不知道它的所在,所以躲在这里暂时比较安全。
可是安全的前提是,她不能再出去吃面了,出去拉屎尿尿找水喝都不行了。
可是她的目的是去箬水江!箬水江!
元晚河抱着双膝靠着墙,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脱身的好办法。
想着想着,就困了。
她觉得自己好过分,境况这么紧急,自己这具没用的惨躯却一会儿饿、一会儿困的,一点危急感都没有。
不行了,要睡了……
那就睡吧,没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仙伶馆美貌少年的怀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烂醉一宿之后做的一场恶梦。
要真是这样,她就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胡思乱想着,元晚河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香。醒来时,她真的发现自己躺在李梵公子的怀里,他秀致清美的笑容如水仙轻绽,一褶一皱都撩人心弦。
“公主殿下,你老盯着在下干嘛?”李梵无限娇羞地问。
“因为李公子长得好看啊,嘿,嘿嘿嘿……”元晚河痴笑着,手抚上李梵的脸。
“好看的男人都很危险哦。”
“嘿嘿,我不怕,我喜欢,我重口……”
“公主殿下,你快醒醒啦。”
“我很清醒哦,我的小美人儿,来亲一口。”元晚河噘着嘴朝李梵的俊脸贴过去。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