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苟微弓着腰,迈着小碎步走进同苍阁,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大长公主求见。”
元尧正坐在书案前打理朝政,他面前一大堆奏折凌乱地铺展着,他盯着它们,目光却是散的。
他手里持着朱笔,朱墨滴在奏本雪白的纸面上,像一滴殷红的血,晕染了字迹。他浑然不觉。
“陛下?”曲苟见皇上半晌不答,又低低唤了他一声。
元尧回过神来,茫然地问:“什么?”
曲苟又重复了一遍:“大长公主求见。”
元尧放下朱笔,“不见。”
“呃……”曲苟讶然,皇上怎么连大长公主的面子都不给了?
下一刻又听元尧沉声说:“宣她进来。”
“是。”曲苟松了口气。
大长公主元好匆匆走进同苍阁,行过礼后,正想张嘴说话,元尧却抢先说道:“大长公主要是来替元葔说情的,就请回吧。”
他不再称她“姨母”,其中的疏远显而易见。
元好却坚持开口:“她的身边人逃回来给我说了箬南一切情形的缘由,陛下真的不想听?”
“不听。”元尧冷淡回答。
“葔儿,她没有背叛陛下。”
“大长公主请回吧。朕今天在朝堂上的旨意你应该听到了,但凡替元晚河和东大营说情的,一律罢官下狱。大长公主如果继续抗旨,别怪朕大义灭亲了。”
他向来敬重大长公主,现下却是这样的态度,看来是真的恨透了。
恨透了那个屡屡背叛他的元晚河。
大长公主叹口气,“阿弥陀佛,你们骨肉至亲,又何苦如此相杀相残?”
“骨肉至亲?”元尧微哂,“把她抱上床脱她衣服的时候,朕还真忘了她是朕的骨肉至亲。”
元好睁大了眼,瞳孔却骤然缩小。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这个甥儿。
“你们……真的……”
“对,我们真的上过床。您在外面听到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元尧笑得很残忍,“她十五岁的时候,朕就破了她的身子,十六岁,她就怀了朕的孩子。”
他惋惜地摇摇头,“可惜啊,那个孩子没能生下来。朕有时会好奇地想,亲兄妹结的种,生下来会不会是个妖孽呢?哈哈……”
元好面色苍白,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luàn_lún,你们这是luàn_lún!要遭天谴的!”
元尧目光嘲讽,“遭天谴?朕已经期待很久了。上回,朕在这同苍阁里把亲妹妹压在身下的时候,外面雷雨大作,朕心里头想,老天爷要是有眼,就来一道闪电把朕劈死……结果证明,苍天无眼。”
元好的目光渐渐暗淡绝望,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背对着元尧,戚然地说:“你母皇留给你唯一的这个妹妹,是让你疼的,不是让你糟蹋的。你可还记得,你母皇驾崩前,你跪在她面前许下的誓言?”
元尧星眸一眯,射出一道阴鸷的光。
“朕只记得,她杀了朕的父王,朕便要糟蹋她的女儿!”
元好大惊失色,猝然转身望着这位冷酷的年轻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