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奺让东方晓君住进馥泉殿,每天的赏赐源源不断,不久以后又封他为“香海公”。
算是正式纳东方晓君为后宫宠君。
自打玉国公李无心死后,凤观帝的后宫一直空空如也。秦麦算不得她的男宠,严格来说她和秦麦除了君臣,什么关系都不算。东方晓君的到来,像是往死水一潭的后宫扔进了一颗石子,荡起了皇帝的春心。不久以后,她又陆续从各地采选了几个少年,封公以后充入后宫。
这年中秋,朝服王府的内院也有了一个女主人——朝肃王秦麦纳侧妃,侧妃名叫张沄沄。
这对她与他来说,是对彼此忠贞的一个明确的结束。从此,他们再无私情瓜葛。
而在朝臣们看来,信号也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皇帝和朝肃王,已然分道扬镳。
皇帝那边还好说点,她愿意纳谁就纳谁。而朝肃王作为臣子,如果还是皇帝的男人,是绝对不能纳妃的。既然现在敢纳妃,皇帝也没降罪于他,说明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男女关系。
甚至有人开始替皇长子担忧起来。如今看来秦麦已经没可能成为皇夫了,那么皇长子就没有资格做太子。皇帝完全可以把公主元芙的生父公布出来,宣布他是皇夫,然后顺理成章地立元芙为皇太女。
何况这几年,皇帝与皇长子十分疏远,与公主却很亲近。
一拨善于见风使舵的朝臣们开始向皇帝靠拢,打压“秦党”。弹劾秦麦的奏折雪片般飞向皇帝的书桌。
秦麦对此不甚在意,他的部下却坐不住了:
“凤观帝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王爷,再不想点办法,东州、南镇那几个开府的下场,就是咱们的下场!”
“咱们这些年为了大燕江山,抛头颅洒热血,人家有一时半刻信任过咱们没有?何苦再这么忍气吞声下去?”
“王爷,咱们有刀有兵,何不和那暴君拼了?”
“……”
像几年前在信州营的酒宴上一样,秦麦再次斩钉截铁地遏制了部下们的叛逆冲动。
虽然这两年,他处处与她对着干;虽然她纳男宠以后,他也纳侧妃作为“回应”,以示与她彻底分手……但他不会走出决裂的最后一步,私是私,公是公。私情没了,但臣对君的忠诚,不能舍弃。
秦麦不想成为乱臣贼子,更不想成为她的乱臣贼子。
可惜,树欲静风不止。
新年一过,皇长子满七岁了,到了该入上书房的年龄,元奺却始终没有下旨准许他入皇学。
这是个不太好的信号。
依照大燕皇室惯例,皇长子、皇长女一旦入了上书房——俗称“入皇学”——两年之内就会被封为皇太子或皇太女。
元奺拖着不让皇长子入皇学,怎能不让人有想法。
皇长子元尧自己也有了想法。干娘沄沄天天教他:“殿下要在母皇面前乖一些,求母皇让你早点入皇学,不然……”
早熟的小皇子隐约明白“不然”后面是什么。过了几天他入宫给母皇请安时,提出了想入皇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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