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欢想不通,以元晚河的性子,是如何忍受这些狂蜂浪蝶,居然还和他们相处甚欢。他太了解她,她虽然喜欢美男,是个花痴,却也是个心比天高的花痴。
因为花痴,她稀里糊涂跟着元尧上了战场,歪打正着成了“战神”。只是她在外多么威风凛凛,在元尧面前永远只是个无药可救的小花痴。军营中喜欢她的将士多得数不过来,她眼里却只有那一个男人。
她为他生,为他死,白天为他冲锋陷阵,晚上被他冲锋陷阵。他肆意挥霍她鲜活的青春,又无数次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宇文欢深深担忧她的未来,他知道这样下去,她会被元尧耗死。
还好最终是元尧亲手断绝了她最后的念想。宇文欢不知道元晚河在闵宫的三年是如何度过的,但这横亘的三年如一道门,彻底把她的心关上了。所以她还没回到朔都就让宇文欢帮她寻觅美男,也许她是想告诉元尧更告诉自己,这天下值得她花痴的美男子,并不是只有元尧一个。
可惜她那样高的心性,最终只能和一群勾栏里养出的男子风花雪月、温存旖旎,迷醉着又虚空着,热闹着又寂寞着。
这样也好。
咸猪手伸向美人脸,一副花痴的表情:“小白莲的女儿扮相真是惊艳啊。”
厌恶地避开,看元晚河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恶心的虫子。
元晚河无奈道:“你还在别扭啊?这些天我对你不好么?”
“若殿下认为对一个男人好,就是把他当作玩物一样摆弄,随意据为己有,禁锢他的自由,给他灌散功丸,把他弄得不男不女,丝毫不顾及他的尊严……”寒冰样的眸子盯着元晚河,“那我和殿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的声音低沉冷寂,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不男不女?”元晚河诧异地打量他,“谁说你这幅模样是不男不女?明明很女人好不好!我让人偷偷把你先送上车,就是怕外头那群如狼似虎的侍卫看了你把持不住。”
他脸上泛起隐忍的怒气,只是被灌了散功丸,一丝力气也使不出,连拳头都捏不起来。
最后眼中连寒意都没有了,只剩漠然,“你打算带我去哪?”
“燕南山。”元晚河靠在软榻上,“我被皇上发配去守皇陵。”
“哦?”嘴角微欠,“百乐公主又被燕帝踢开了?”
他把“又”字咬得很重,似把一根针狠狠扎进元晚河的心口。无名怒火猛地窜上来,她眉梢一挑,忽然起身捉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
只听“咯嘣”,骨头错位的声音。
灵扬的如玉面庞瞬间惨白,肩膀脱臼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他却一声不吭,甚至淡淡地笑了,“一个女人,言不投机就动手,还这么有力气,难怪燕帝不要你。”
元晚河不怒反笑:“你好像很了解本公主和皇上的事情?”
“闵国世子妃是被燕帝用完的猎狗、玩腻的女人,这事在闵国人尽皆知。若非国力不足,难以与燕国抗衡,殿下以为闵王夫妇会忍耐如此奇耻大辱?”
元晚河默然片刻,忽然长叹一声:“他们委屈,本公主也没占着便宜。那闵国世子大婚当夜就死掉了,害本公主守了三年空闺,憋死本公主了。”
说话的同时,她手上突然发力,把灵扬的胳膊往上一顶,脱臼的肩膀便回归原位。他痛得脸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