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澜淇也识时务,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在还没有折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就举手投降了。
定清军没费什么力气就夺回了沱水,手里还多了五千人质,萧灵觉得自己的底气似乎稍稍足了些。他更加不把永乐军放在眼里,对佐澜淇——那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他更是嗤之以鼻,都不屑于把他杀掉。
萧灵把防线沿沱水南岸布好,将那五千名俘虏关押在悬门镇里,自己则带上几百个亲随,不紧不慢往江口去。
随行的,包括白晴。自从得知清州被元晚河霸占以后,萧灵就不再信任白晴了。找借口夺了他的兵权,晾在一边不尴不尬。
但这回又专门捎上白晴,大概萧灵心里也知道,有白晴在,元晚河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对萧灵的所有动作,白晴一直保持缄默。一边是新王,一边是旧主,他夹在中间的感觉不怎么样,整个人都被夹瘦了。
就这样各自怀着心思,两天后到达江口城下。
元晚河十分给面子,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时下已是暮春,天儿微热了。元晚河穿着一身淡碧细白碎花闵锦百褶长裙,外罩的对襟长衣下,肚子高高隆起。
萧灵在五丈外下马,徒步走到她面前,盯了她老半天,目光挪到她的肚子上停留片刻,又挪回她的脸上。
上次一别,已然两年。这时间不算长,却可以用一个很俗套的词来形容,叫做什么来着?
物是人非。
可不是物是人非么?上回江口还是他的,整个清州都是他的,她是个落魄公主,他的手下败将,被他俘虏在身边,对他予取予求。
而今,两人的处境差不多是对调了一下。
不过,作为高傲的清王,萧灵还是不失风度地说出了那句见面语:“美丽的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元晚河发出一丝轻轻的笑声,她因怀孕而更加莹白丰润的脸儿上,却无半点笑意。
“清王殿下。”她这么称呼他,看来已经承认了他给自己封的这个王。“我看您还是回去吧,趁着天儿还早,能多赶几里路。”
“回去?”萧灵诧异,“本王千里迢迢来与公主谈判,万分诚心,怎么一见面收到的却是公主的逐客令呢?”
元晚河微笑:“万分诚心?清王把我的人都扣押了,这就是您的诚心?”
萧灵恍然大悟,“哦,那五千弟兄啊,本王只是请他们留下做个客而已,等本王与公主把事儿谈妥了,他们都能平安无恙地回来,一根汗毛都少不了的。”
他话音刚落,元晚河却转身就走,随从紧跟着就要关城门。
“元晚河!”萧灵高声喝道,“你到底想怎样?”
她停住脚步,背对着他说:“佐澜淇不回来,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你谈的。”
说完,径自走进城门,巨大的石门轰然落下,砸起的尘土扑了萧灵一身。
萧灵彻底怒了。
他已经够配合了,够给她脸了,她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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