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当这一年的第一阵秋风吹过信州平坦广袤的原野时,攻打隆县的伐藩军遭到了一股强烈反扑。
本已经快被打残的定清军,不知从何方借来了一股神奇援军,他们有数万人之多,战斗力强大无比,而且对伐藩军的战术和布阵极为熟悉。
经过一夜鏖战,破晓时分,定清军全歼了主攻隆县的四万伐藩军,生擒鲁畔冰。
鲁畔冰被押送到定清军的军帐中时,还没回过神儿来。
本来胜利的美餐都已经放在嘴边了,突然有人往你嘴里塞了一大坨失败的翔,搁谁都会很懵逼。
他跪在地上,垂头丧气,抖如筛糠,不知道下一刻“招待”自己的,会是大刀还是棍棒。
却十分意外地,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呀,鲁都统,跪着干什么,坐啊。”
他抬头,看到了一个女人笑意盈盈的脸。
这张脸清丽秀美,十分好看,可却带给了鲁畔冰十级惊悚。
“啊啊啊……”他跌坐在地,万分惊恐:“元……元晚……晚……元晚……晚……元晚……”
“河。”她帮他补充完整。
“元晚河!”他惊叫,“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了?元晚河困惑了一下,明白过来。
她从漱音山逃离没多久,白潞安就对外公布了她的死讯,燕国人肯定也都听说了。鲁畔冰以为她已死,再正常不过。
所以他这一副见鬼的表情,是真的以为自己见鬼了。
元晚河让人把腿吓软的鲁都统扶到椅子上,还给他倒了杯热茶。鲁畔冰喝了口热茶,缓了好一会儿神,才终于清醒了点儿。
“元晚……公主……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和定清军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问。
“他们不是定清军,这世上已经没有定清军了。”元晚河在鲁畔冰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打败你们的,是永乐军。”
她到达信州以后,向定清军宣布了清王的死讯——他们英明伟大的清王,在陈国边境遭到陈军伏击,葬身崖底。
好大一口锅,让白潞安背了。
就在定清军对元晚河的说辞将信将疑时,清王妃农孤月和世子萧心突然出现,亲口证实清王确实已死。
在信州城内,萧心继承王位,成为清王。王太后农孤月辅政,把军政大权交给了元晚河。
信州驻守留的五万定清军,全部并入永乐军。
而农孤月母子得到的补偿,是元晚河的承诺——将信州全境划为清王藩国,世代承袭。
对此,白晴本来是反对的。
他的观点是,信州是块宝地,既是燕国的西南门户,又有大量盐矿,一旦为异姓藩王所占,必将拥兵自重,尾大不掉。
“您忘了朝肃王秦麦吗?”白晴提醒元晚河。
元晚河不傻,白晴说的道理她都懂。但是有什么办法?现在,她面对的是最强大的敌人——燕军。她需要兵力,很强很强的兵力,收编定清军,是最省事的做法。而只有得到农孤月母子的信任和支持,她才能驾驭得了这支骁勇善战的军队。
她只能先给出一个承诺,让农孤月母子安心。至于以后的麻烦,以后再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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