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伤还没好透,就又上战场了。因为元尧需要她。
在闵都郊野的决战,元尧做主帅,她做副帅,两人声东击西,配合得完美无瑕,把五万燕军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将闵国八万大军撕得粉碎。连闵国太子都受了重伤。
战到第五天,闵军投降。
闵帝亲自出城,献上玉玺,自去帝号,归顺大燕。
受降之日,元尧登上高高的城楼,接受闵帝的臣服。他姿容威严,举止高贵,黑色披风随风扬起,如雨前云雾般翻腾乱卷,如神祗降临。
元晚河在城下的千军万马之中,默默地,脉脉地,望着他。
肩头的伤口还疼着,她心里却满满的酸甜。
她这辈子,大概是被这位美男吃死了啊。
是夜,元尧在闵都行馆举办了庆功宴。闵人献上舞姬,身段曼妙,水袖温柔,席间一曲“殿前欢”,舞得众人皆醉。
太子元尧坐在首座,目光懒懒扫过台下,那些妖艳的舞姬似乎并不能吊起他的兴趣。
清越的笛声突然响起,人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一边奏笛,一边款款走进殿中。
那女子十八九岁的模样,生得肌腻骨匀,窈窕妩媚,姿色称得上国色天香,再配上那一双秋波漾漾的媚眼,看得一些武将挪不开眼。
连元尧也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望着那女子。
一曲奏完,全场掌声雷动,元尧当先赞道:“好!好笛声!好女子!”他端着两杯酒站起来,“孤敬姑娘一杯!”
“承蒙太子殿下赞赏,怜之不胜惶恐。”那女子声音甜腻如糖,媚眼如丝,接过元尧的酒,嫩白柔荑有意无意蹭了一下他的手。
元尧笑容更加柔和:“你叫怜之?”
那女子羞涩道:“殿下,我是闵国永宁郡主,宋怜之。”
“且喜且怜之!郡主国色天香,真真惹人怜爱!”元尧大笑,又敬了她一杯酒。
元晚河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二人眉目传情,你侬我侬。一杯接着一杯,冷酒浇进胃中,冰凉的刺激慢慢化成迷蒙的醉意。
散席时,永宁郡主是被元尧抱走的,其余武将们也都各自揽了貌美如花的闵女,找地方快活去了。
元晚河还坐在原处,面前倒着几个空酒壶。
宇文欢在她身旁坐下来,轻轻一叹:“你爹如果知道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肯定要把我一剑结果了。”
宇文欢过去是元晚河父亲的部下,出身寒微却是奇才,又得元晚河的父亲一手提拔,年纪轻轻便官拜正三品上怀化将军。宇文欢一直把元晚河当成自己的亲妹子,沙场岁月,二人更是结下了生死患难的情谊。
“呵呵……”元晚河却笑了,打了个酒嗝,“我怎么变了?”
“瞧你现在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这可不是我印象中的元晚河!”
元晚河幽幽一叹:“欢兄你不懂,这就是追美男的代价……”
宇文欢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很严肃地对她说:“河妹,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害死!太子他是什么人,他和他的母亲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