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是那个困住圣毒鼠的人都没想到这只圣毒鼠身怀的天赋妖术是与众不同的至尊毒体,而非是另一种较为常见的毒术吧!而且,那人还不知道这只圣毒鼠有了身孕,正是两者因素共同作用之下,才让他的算盘落空,圣毒母鼠陨落,幼鼠惊逃。至尊毒体,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天赋妖术,圣毒母鼠在身孕之后更是虚弱,想必施展至尊毒体后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了,倒是自己的孩儿生还,算是了却了心愿。”
苏贤和叶知秋两人为此唏嘘感慨,苏贤更是在其中见到了母性的光辉,睹物思人,不由想起了这十六年来都素未谋面的母亲,心头悲伤更盛,也如毒雾蔓延一片,眼目低垂,久久难以释怀。
叶知秋察觉到了苏贤的异样,他是知道苏家规矩的,也明白作为苏家之人,每个在外历练的苏家子弟都在承受着超乎寻常的磨难,这种磨难外加相思之苦和孤寂之情,绝对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煎熬。
那个家族,还真是冷血啊!
“眼下还有很多问题,比如是谁把圣毒鼠困在这里,为什么要困在这里,以及这只圣毒母鼠究竟诞下了几只后代,那些后代又何去何从?”叶知秋识趣,心思通透,不希望苏贤沉浸在追想的伤感中太久,所以果断转移话题道。
然而,提及这些疑问,苏贤在巨鲲嘴内用一种极其淡漠的眼神看向了叶知秋,后者眨眼间就明悟了。
“行行行,我用岁月兽看看。”
废话,你有岁月兽你不看,还来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苏贤不知道用岁月兽如何观看一件事的前因后果,更不知晓其中流程,但叶知秋的确就此沉默下去了,闭着眼眸,似乎是沉溺于另外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呼吸如常,神思涌动。
……
那是一幅十年前的画面。
十方山脉的核心地带边缘,山岚岑寂,突有一道蓝袍老者蒙面而降,弹指间布下了金雷困阵,阵法四周金红色的雷霆轰鸣响彻,如霸道的龙吟声传遍周围,吓退了无数修为高深的妖兽,五阶大阵,岂是可误闯的?
紧接着,蓝袍老者从妖兽袋中放出了那一只圣毒鼠,圣毒鼠通体绿毛,眼眸阴冷却又有悲苦之色,奈何仅有妖王境的它根本挣扎不得,瞬息间就被丢入了金雷困阵中,不知接下来的命运。
这时,蓝袍老者轻捻着黑须,神情肃穆,更是警惕地环顾四周,最后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立马转身离去,背影匆忙,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
一来一去不过在转瞬即逝间。
在蓝袍老者离开后不到一月的时间,圣毒母鼠强忍着苦痛诞下了两只幼小的圣毒鼠,此刻,它的眸中不含来自帝妖兽的高傲和孤冷,而是饱含着宠溺和柔爱,轻抚着两只初初诞生的小生命,它们毛发柔顺,眸子紧闭,正陷于沉睡,眸子上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万分可爱。
旋即,圣毒母鼠那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决绝之色。
接下来,就如苏贤和叶知秋猜想的那般,至尊毒体爆发,在悲戚惨痛的哀鸣中,两只幼小到连灵智都尚未开启的圣毒鼠就被圣毒母鼠无情地推向了充满着凶险和危机的十方山脉,它们甚至是刚从香甜的睡眠中清醒,都不知为何母亲就这般抛弃了它们,或者说,它们对母亲这个概念都还只是懵懵懂懂。
但是,它们看到了母亲眼中久悬未滴的泪光,或许这一幕会让它们铭记一生。
那是一个伟大生命的最后一次凝视!
渐渐地,金雷困阵内,那道呼吸越来越虚弱,虚弱到微不可闻,可圣毒母鼠的嘴角却有一丝幸福的笑意,最后控制不住的至尊毒体尽数爆发,恐怖可怕的毒气开始反噬圣毒母鼠,而后者根本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最终毒气噬体,结束鼠生。
……
好像只是一段泛黄古老的小故事,而且还是十年前的画面,却看得叶知秋心头动容,虽不至于泪流满面,却也眼角含泪,鼻尖酸涩,肩膀微微抽动,不知如何开口。
“喂,什么情况?”苏贤讶然,不明白这货好端端的怎么就酝酿出这种情绪了。
叶知秋将看到的画面跟苏贤讲了个大概,最后还补充了一句:“由于修为和资源受限,我只能看到这么一点。画面中的人我不认识,五阶阵师造诣,妖皇修为,两只圣毒鼠,一只被唐烈所得,另一只不知所踪,此人应当是外来者,至于这种做法的目的还有待考量。我的看法暂时就这些。你有什么看法?”
这块大陆碎片上的人若能得到圣毒鼠这样的帝妖兽,怕是激动到烧高香祭拜先祖了吧?又有谁会特地将圣毒鼠困在一方,还特地用五阶大阵束缚?再加上妖皇修为,就已经可以肯定蓝袍老者是外来之人。
闻言,苏贤微微一怔,那所谓蓝袍老者的这种做法总让苏贤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和黑老临别前的交谈,难道这是一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作弊手段?
很显然,那蓝袍老者就是故意为之,远道而来只为留下这一只圣毒鼠,恐怕是为了某个人留下修炼之途的捷径,毕竟这可是帝妖兽圣毒鼠啊!
倘若真是如苏贤所猜测的这样,那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块大陆碎片上,类似于苏贤这种身份的人,苏贤认识的还有一个,那便是苏辰。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