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术刑的质问,像是给施术者一个巨大的难题,他选择了不回答,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从原路返回,选择躲在人群当中。
这次换做唐术刑跟着施术者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回忆当中,似乎带进了其他什么东西。因为他很熟悉自己当初所住的那条街上的所有人,几乎所有人他都叫得出名字,但有那么几个人他叫不出来,几个警察,而且那几个警察还穿着老式的警服,在街上走着,其中一个警察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儿。
唐术刑知道,这几个人的确不是自己回忆当中的人,说不定与那施术者有关系,于是他径直上前,朝着那几个警察跟前走,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没想到,唐术刑上前之后,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贺晨雪。
唐术刑愣住了,下意识想到:难道这个施术者与贺晨雪有什么联系?
贺晨雪?唐术刑看着那几个警察,目光最终落在那个小女孩儿身上,这是女性名字,那几个男性警察不可能叫这个,难道这是贺晨雪的父亲?
“那是我。”施术者站在唐术刑的身后,抬手指着抱着小女孩儿的那名警察,“几十年前的我。”
施术者说完,整个幻境彻底崩塌了,所有的房屋和人物在一瞬间变成了灰烬,灰烬又被一阵狂风吹走,紧接着出现在唐术刑跟前的依然是那个巨大的体育场,只不过体育场无比的破烂,明显是经历过残酷的战争,而在体育场中心位置四下都搭建着帐篷,周围的看台上却摆放着很多的灵位,那些灵牌都是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做成的,有些只是一块简单的木板。
唐术刑转身,看着那名施术者,惊讶地发现,施术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当年去乌柯兰寻找的夜叉王,在夜叉王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那就是他曾经试图从地下尚都救出来的魏玄宇。
魏玄宇单手按在夜叉王的肩头,满脸苍白,气喘吁吁,唐术刑突然想起来魏玄宇是个擅长幻术的地师,先前经历的一切幻境,都是魏玄宇创造出来的,而一直与他对话的人就是夜叉王。
愣在旁边的白战秋、那锦承和齐佳魅起身来,惊讶地看着这个体育场,这个副24号监狱的最终点,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最终点会是这样,就像是一个难民营一样。
唐术刑看着夜叉王,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下意识问:“我听詹天涯说,你们多年前执行了一次斩首行动,去刺杀莱因哈特希,但是没有下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失败了。”夜叉王淡淡道,搀扶着魏玄宇坐下休息,“我们失败了,我们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至少在莱因哈特希的绝对领域之中,我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在特定的环境中,你是永远无法战胜一个开着作弊器的家伙。”
魏玄宇盘腿坐在那休息着:“在他的领域范围内,我们所有人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作用,在那里他的的确确就是神,原本我们应该放弃的,都怪我,我错误的认为只要攻进那座塔中,我们的胜算就会提高,谁知道那个地方是导致我们失败的直接原因。”
夜叉王说着,看着远处的帐篷道:“莫钦、葬青衣、魏大勋、王婉清都重伤不起,应该说一直处于濒死状态,我们无能为力,怎么都救不回他们,但为了保持他们精神不死,魏玄宇只能将他们的精神封在幻境当中,我也只能用异术保存他们的尸体,以免尸身腐烂,所以说,现在的他们基本就是平日内大家所说的植物人。”
唐术刑回头看了一眼那锦承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同时也有些绝望,早先詹天涯告诉他,夜叉王他们的刺杀行动没有下文时,他还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假,毕竟他见过夜叉王的实力,也知道魏大勋、王婉清等人都不是一般人,这些人联手起来要战胜莱因哈特希就算难,但成功几率也很大,可没想到,最终的结果还是两个字——失败。
唐术刑摇头道:“如果连你们都无法战胜他们,那我们呢?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不一定。”夜叉王摇头,“他是绝对无法杀死你的。”
“什么意思?”唐术刑不明白。
夜叉王看着魏玄宇,魏玄宇解释道:“其实我们进入那座塔之后,经历和面临的一切都是莱因哈特希设下的幻境,只不过他的幻术不像我这样有弱点,有突破口,几乎没有任何弱点,所以我们被困死了,换句话说,我们等于是自己将自己重创了,每个人心中都有隐藏的弱点和缺点,他只是利用了这一点来对付我们,不过就算是再强大的幻术者,在构成一个接近完美的幻境时,都会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自然而然将自己的一部分回忆或者是期望代入幻境之中。”
唐术刑听到这,看向夜叉王问:“也就是说,就像先前我在幻境中看到你的回忆一样?”
“对,那个叫贺晨雪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是我的女儿,只是同名而已。”夜叉王说着,见唐术刑张嘴又要问,立即道,“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和你无关。”
唐术刑点头:“我知道了,魏先生,你继续说先前没说完的。”
魏玄宇接着道:“在莱因哈特希代入的记忆当中,我发现他需要一副新的身体,以那副身体作为基础,进行克隆,植入自己的记忆,将全世界都变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
唐术刑道:“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