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软糯糯的“师兄”二字,南世言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僵硬的扯了扯唇,艰难的摆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我出师时,师傅曾交代,要好好关照师妹。”
“师妹要出门,行程也比较远,作为师兄,自是要跟着去的,没有别的意思。”
苏云染挑眉,眨了眨剔透的双眼,语气古怪,不咸不淡道:“既是如此,那师妹便多谢师兄关照了。”
南世言伸手揉了揉额角,维持着面上那的笑意,温和的苦笑道:“不客气。”
看着这二人的互动,墨轻仪神色稍稍动容,感叹道:“本宫就知道,只要七小姐答应来西陵,言公子就一定会来的。”
“果真被我猜对了。”
说完,墨轻仪的目光便在苏云染和南世言二人之间徘徊,眸光微闪,划过一道莫名的流光,思绪深深。
“看来,言公子和七小姐相伴数年,有过不少趣事呢。”
萧空夜摇着手中的折扇,滟潋的桃花眸泛着光亮,状似无意的,扫过自始至终都保持安静的萧空烟,声音拉长了些,语气莫名,带着惊羡的意味。
“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说完,萧空夜又是凉凉的看了萧空烟一眼,挑了挑眉。
接收到萧空夜的意思,萧空烟心底不由得一阵气闷,却满是无奈,不知该如何做。
那个言公子,温润如玉的言公子,面上总是带着和煦的笑意,目光却从来只停留在苏七小姐身上,从未多看她一眼。
似乎,除了苏七小姐,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温润和煦的外表下,是有多么的疏冷淡漠啊。
他眼里,就只有那与他一同长大,极为宠爱的师妹吗?
萧空烟低着头,面无表情的饮着酒,眸光黯淡,深藏着无限心事,心底一片惨淡,隐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圆润的指甲似要嵌入掌中,骨节出露出可怖的森白。
感受到萧空夜语气中的怪异,南世言眸光微动,淡淡的瞥了垂首闷闷喝酒的萧空烟一眼,便收回目光,一刻也不曾停留。
见状,萧空夜蓦地的笑了笑,端着酒樽,表情怪异的饮着酒,滟潋的桃花眸泛起莫名的光亮,视线始终停留在南世言身上。
南世言微微挑眉,随后缓缓抬手,隔空对着萧空夜举起酒樽,温润一笑,细润的眸子宛若坠落的星辰。
萧空夜微微一愣,接着也是对着南世言摆了摆手中的酒樽,仰头一饮而尽,大红锦衣妖娆而热烈。
“言公子。”
待咽下口中的酒,萧空夜才放下酒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含笑问道:“南越也有你所开的泠言斋,不知言公子何时会来南越看一看呢?”
南世言仍旧是和煦温润,缓缓开口:“若是得空,自然是会去的。”
“是吗?”
萧空夜偏头,视线转向一边的苏云染,一阵挤眉弄眼,揶揄道:“若是本王把苏七小姐邀请来南越,言公子是否得空?”
南世言含笑看了苏云染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若是如此,自然是得空的。”
萧空夜蓦地敛袖,绝色的面容笑的恣意fēng_liú,笑声华丽,缱绻萦绕,“苏七小姐住在东朝,看来,言公子是打算长久的待在东朝了?”
南世言细润如璞玉的眸子一片晶亮,泛起漾漾的柔和与温暖,“是。”
“师妹在哪里,言某就在哪里。”
“毕竟,言某与师妹失散多年,自是舍不得离开。”
随后,南世言嘴角轻扬,笑意和煦,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话落,众人皆是向南世言和苏云染二人看来,带着探究与好奇。
南世言方才的话语中,宠溺和在乎是丝毫没有掩饰的,温润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苏云染的身影,和煦的面容之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令旁人看了心中都是一阵温存柔软。
在场不少的世家小姐们,都不禁羡慕起苏云染来。
她经脉破损,灵力低微,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她在苏家的地位,苏家主对她万分宠爱纵容,苏家众人也是对她尊敬非常。
她自小离家,在外十四年,有个温润如玉的言公子做师兄,对她万分爱护和关照,温柔相待。
她似乎是那样的不幸,出生时赶上苏家获罪,连自己的娘亲都没有见过一面,在这修炼灵力的世界,灵力又是极其的低微,身体还格外孱弱,众多御医都说没有多少年可活。
但是,整个帝都城中,活的最为自在的,想必就是她了。
家族宠爱,百姓景仰,师兄爱护。
苏七小姐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了。
众人心思各异的同时,苏云书却是面色一沉,看着南世言的目光带上了莫名的不善。
墨轻宸没有言语,只静静的握着酒樽,时不时地饮口酒,在听到南世言的话时,眸光暗了暗,幽深的双眸落到苏云染面容之上,敛着深深的情绪,却又隐忍不发。
随后,墨轻宸冷峻的面庞稍稍柔和下来,紧紧呡起的薄唇微微放松。
苏云染抬首,清澈的目光缓缓的,掠过众人,滑过南世言温润的面容,又回到面前精致的碗碟上。
她面色不变,绝色的面容之上始终带着温婉大方的笑意,浓密的眉睫微微颤动,眉目低垂,纤细白皙的小手百无聊赖的摆弄着玉箸,看不出情绪。
南世言始终笑的一派和煦,宛若星辰般晶亮的眸子始终停留在苏云染身上,白衣澄澈,坦荡至极。
宫朝晖神色平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