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凡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原地,身形极快的来到比武台前,抬手撤去了结界,掌心蓄积着汹涌狂暴的灵力,向着临息的心口挥去。
那样的速度,真是快到了极致。
高阶灵圣的威压降临,沉沉的压下来,让临息心口一闷,腥甜之气再次涌上喉口,却是再次被临息强硬的压下。
毁天灭地的气势将自己笼罩,衣袍猎猎作响,临息深深的吸了口气,仍旧是淡定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闪躲的动作,目光清淡。
似是一方深沉的水域,任他威压沉沉,来势汹汹,依旧是不起丝毫的波澜。
临息心里清楚,姬弗的战书,本就是一个陷阱,姬凡此时,也确实对自己起了杀心,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水准,是根本躲不开的。
那就没必要躲了。
反正,姬凡,得意不过多久。
“放肆!”
清冷如碎玉的声音响起,竟是比方才那声暴戾的话语更为震颤人心,在众人心头引起了阵阵回音。
清脆的声音响起,似是什么碎裂般,那姬凡气势汹汹的动作蓦地僵了僵,接着,他整个人便是自半空落下来,毫无形象的砸在地面之上,周身缭绕着的威压和灵力也是尽数消散。
似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痛苦,姬凡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气息紊乱。
然后,众人便是看到,在姬凡的身影落下来后,一个东西也是落了下来,砸在地面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恢复了平静。
青色为底,月白色的雕花,做工精致,透露出一股奢华之感。
是一个茶盏。
因为用的是上好的灵玉,也没有摔坏。
众人的视线不由得向着不远处看去,便是看到了那一身紫色裙衫的女子淡定的收回手,取出一方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
饶是再淡定的人,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茶盏,便是打散了那姬凡狂暴的灵力和掌风,连带着整个人都打了下来。
这位年轻的宫主,真是不是妖孽吗?
在场的众人,大多只是知道沐虚宫宫主的名声和事迹,但是都没有亲眼见过她出手,对于这样一个年轻的上位者,纵使是听着族中长辈屡屡提起,对其赞叹有加,但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种质疑之感。
但是,方才那一击,真的是把众人吓得不轻。
是真的吓到了。
就连不远处的奚重,也是不由得吸了口凉气,素来冷静沉稳的眸子也是浮现出掩饰不住的震惊之感。
这茶盏,虽然珍贵,但是,终究不是什么灵器。
他记得,方才,他还用着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茶盏饮过茶水呢。
如今,那熟悉的茶盏,还在自己手边放着呢。
方才姬凡那爆发出来的威压,早已是超过了传言中五阶灵圣的水平。
这是多么深厚的修为,才能够凭借一个小小的茶盏,生生的将姬凡那一身狂暴的灵力打散?
族中不乏天资卓越的妖孽弟子,最为出众的奚君弦便坐在女子身侧,但是,在女子出手之后,其余人皆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现场的气氛凝滞了片刻,姬凡忍着剧烈的疼痛,自空间内取出丹药服下,压下心头翻涌的血气。
这几息的功夫,苏云染便是站起身来,踏着虚空,向着比武台走去,暗紫的裙摆微微摇曳,其上似是浮动着淡淡的灵力,暗金色的刺绣透露出一股低调的奢华之气。
众人也没有看清那年轻的宫主是怎么动的,只看到了道道残影,短短的功夫,那纤瘦的身影便是已经到了少宫主的面前。
将临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苏云染微微颔首,眉眼温和。
“调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给本宫便好。”
临息点头,应了声“是”,便是收回了长剑,取出一颗丹药服下,双手结印,疏导着体内有些紊乱的灵力。
对着跟在身后的九亭点了点头,苏云染转过身去,面对着缓缓站起的姬凡,一手负于身后,目光清淡。
深深的喘了口气,姬凡看向苏云染,双眸满是狠厉之气,愤愤开口。
“宫主这是何意?”
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苏云染正面迎上姬凡那暴戾的目光,双眸一派平静,如同深沉的葳蕤草木,冷冷开口。
“这句话,不应该是本宫问二长老吗?”
重重的甩袖,姬凡毫不客气的开口。
“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试,小弗已然落败,少宫主又何故对老夫的孙儿下杀手?”
“当真是觉得老夫老了,好欺负吗?”
细眉挑了挑,苏云染淡声开口,清冷的语气带着几分怪异,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二长老莫不是眼神不好?”
纤细的手指抬起,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姬凡身后的黑耀珠,声音上扬了几分,似是淬了极致的寒意。
“这黑色的珠子,难道是你的孙子?”
闻言,在场的众人皆是面色变了变,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死死地抿着唇角,压抑着笑意。
而奚君弦,则是毫不客气的,直接笑出声来。
当然好笑了。
那姬弗受了那么重的伤,被生生定在了半空,都没见姬凡有什么大的动作。反倒是少宫主要去斩那颗诡异的黑耀珠时,姬凡便是毫不顾忌形象的出手,对着一个小辈发难。
还口口声声说,何故对他的孙儿下死手?
所以,到底哪个是二长老的孙子?
当然,这些话没有说出来,大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