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要买我,把我弟弟一起买下吧!”余成指了指身边的余果。比他矮不少,却和舒凝差不多高了。

伢姐眉毛直抽抽。这个该死的兔崽子,又搞这一套了。本来以为这次看见如此和善的小姐,该同意画押了。好不容易卖出去了,又要……

余成低头不敢看舒凝的神色,他知道希望渺茫。来了许多人,要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劳力,并不想要拖家带口的。

“他……是你弟弟?”舒凝有些讶异。怪不得,余成,余果。

他咬咬牙,说道:

“家道中落,其余都拿去还了债,只是家父临终前嘱托,一定要照顾好弟弟,我这个做兄长的,绝不会抛下小弟一人!”

这句话倒有些打动了舒凝,毕竟同病相怜,他们兄弟两又情真意切。

余果眼睛里闪着泪光,有些不舍,也好似下了决心:“哥……你跟大姐姐走吧,我不想拖累你了……”

余成紧紧握住余果的小手,摇了摇头。

“您是个好人,遇到这样的主子该是万幸了,只不过我不会抛下我弟弟的。”他怎么能自己脱离苦海,把弟弟放在这一天只有一顿,还要受伢婆手下的人毒打教训呢?

唉……舒凝叹了口气。那寡妇都按好手指印了,这要真买下兄弟两,就是三个人,三十两呢。财迷舒纠结起来,看着余果泪眼朦胧,最终还是不忍。

“好……”

余成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呆呆地望着那双桃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

好?

“真……真的!真的吗!”余果扶住激动的兄长,一双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望着舒凝,胆怯的站到兄长身后。

“一言既出。”舒凝拿过纸契递给余成余果:“驷马难追。”

余成有些发抖的接过纸,看着弟弟小心翼翼地画完手印,这才自己画上了手印。

“哥……我们……”余果拉了拉余成的袖子。

余成跟在舒凝身后,一副甘愿为孺子牛的样子。

舒凝付了银子,便领着三个人回家了。一路上简单了解了情况,寡妇姓柳,叫柳二英,村里的人说她两次婚都将丈夫克死了,婆家竟将她卖给了伢婆,娘家也没人敢接近她。她老实的交代了一切,还担忧自己会不会影响到舒凝,苦笑着说道:“我就是一辈子的寡妇命吧。”

舒凝自然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之类的,拍拍她的肩膀:“英姐,那是他们命不好,与你何干呢?再说了,谁说我们女子就不能成就一番事业?何必倚靠他人?活着就得靠自己啊!”

柳二英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看着舒凝光洁的脸蛋,虽然年纪还小,却莫名的叫人信任服从。

“英姐,你别自怨自艾,你要活得好好的,让那些笑话你的人,打脸!”

余成和余果跟在身后,眼里都是一片热忱。

是啊,靠族人,族人背叛父母,弄得家道中落,靠友人,友人关键时刻跑路,害的他们落入贼子之手,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才能生存啊……

三人坚定了忠心和信念,舒凝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收割了忠犬三枚……在以后的日子里,帮了她巨大的忙。

只不过三个人回到舒凝家,这才发现了问题——没地方住,是最烦恼的。

两个大男人,一个寡妇,怎么住?住哪呢?

舒凝还在发愁的时候,牛姨正好来帮忙拌菜,干脆就提出叫兄弟两住到她家去,正好空了一间柴房,收拾一下,虽然简陋,也能落脚了。至于柳二英,就留下和刘婶子挤挤,在床榻边临时搭一个小床,又辟了一块空地给她放东西。

“为难你们了……不过我过阵子便会置房子了,你们暂时忍忍哈。”舒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在兄弟两眼里倒更像一个可爱的邻家姑娘。舒凝决定每个月多给牛姨两百文钱,就当是兄弟两的借宿费了。

柳二英边叠衣服边说笑,舒凝不让他们叫自己主人,觉得怪怪的。

“小姐说笑什么呢,我们之前三十几个人挤一间柴房,还要被那些脾气大的教训排挤,能跟着小姐已经很好了……”

余果也在余成后面拼命点头。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哥哥说她是好人,他听哥哥的,一定会好好跟着姑娘的。

“多谢牛姨。”余成礼貌的很,一举一动都叫人觉得舒服极了,一看便是世家公子。

“这……”牛姨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小余,你可吃得了苦么?跟着我们小舒,我不希望你觉得自己娇贵。”她说话有些直,却是为了舒凝着想。

余成郑重的点点头:“经过……这么多事,我很感激小姐将我赎出来,牛姨不用担心,我会为小姐鞠躬尽瘁的。”他看了一眼舒凝美丽的侧脸,呼吸一滞。

半年前人生的颠覆,就好像掀翻了的棋盘,落子无数,一塌糊涂。要不是她把自己买下来,在伢婆那里每天都带着弟弟吃苦受罪,甚至还要冒着被一些变态买去作娈童的风险……真是没了自尊,想死罢了。

现在好了,至少人生又干净了。因为她……

我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舒凝摆了摆手,叫牛姨先带人回去,也好跟牛婆婆牛叔交代一声。今天晚上的活儿就由柳二英和她一起准备,刘婶子喝了药正在打瞌睡。

“英姐,我听伢婆说你会做饭?”舒凝拿出了几样食材。柳二英点了点头。

“今天晚饭便让我来吧,小姐去休息就好。”柳二英接过食材,也有几分想投桃报李的心思,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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