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沁闻言,心中的不安如雪球般,在瞬间滚动,越滚越大,大到令她难以承受。
先是她父亲莫名奇妙在归府途中遭了闷棍,再是夜十一于昨儿个让阿苍给她递口信,表明夜家已不能再助她入宫,接着今儿仁国公府的连管家过府……
“父亲,是不是……”两三日内,变故接二连三生,英沁纵不知全部,亦有不好的预感。
淮平候摇头叹道:“悬。”
手脚冰冷,如坠寒潭,都无法形容英沁这一字的打击。
自小,她便一直努力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力争得头游,终得才女之名,又入得宫学为女傅,无人不称赞艳羡,乃阖京众多豪门主母眼中的贤媳人选。
然她心气高,眼望着重重宫闱,一心想要入宫为妃,甚至为后!
英沁立站起身:“父亲,女儿出府一趟!”
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纵这个结果只是悬,她也承受不了十多年来日夜盼着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此次选秀,她绝不能落选!
淮平候跟着起身:“沁姐儿!你可莫要冲动!”
“父亲放心,女儿晓得,女儿心中有分寸。”曾身为人师,英沁再冲动,也不会妄顾她身后的英氏一族。
临日暮,书念到静国公府求见夜十一。
夜十一是刚刚下学到的府,算着时间,英沁也该是刚归府不久,书念这会儿来求见,她觉得大约是因着选秀一事儿。
让阿茫去领着书念进府,直进清宁院东厢。
听完书念带来英沁的口信后,夜十一没犹豫,立换下刚换上的家常衫裙,重新收拾整齐体面后,戴着帏帽,带着阿苍,坐上夜家大车随着书念坐来的英家大车直往英沁等候之地。
忘返茶楼,自华灯初上后,大堂的客倌便渐渐减少,楼上雅间反渐渐订满,英沁订的便是其中一间。
俩辆大车皆停在离茶楼稍远的街角拐处,不占茶楼街面人来人往的道,书念领着夜十一直上二楼,进了雅间后,便随侍一旁。
阿苍亦同。
英沁见夜十一只一人来,并未带着如影随形的杨芸钗,心下微放,请夜十一入座后,事态紧急,心如火焚,她也实在没客套的心思,直言道:
“十一,你为何不帮我?”
没有质问之意,仅仅是不明白。
她不明白夜十一为何能倾尽全力助董秀之如愿与冯大订下姻缘,到她这里,夜十一却始终不愿相助,她想知道原因,只有知道原因,她才能想法子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