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被特制保存过,五官俱全,四肢健全,就是衣袍有些烂得盖不住尸身,黄芪肖蹲地看半晌,觉得这干尸现得挺怪异的。
红校尉殷掠空同感。
红校尉去查问今大一早头一个现干尸的百姓,殷掠空同蹲在干尸边上:“师父,这是谁保存的干尸解决不了了,想借我们锦衣卫之手来解决吧。”
“凌药集地属西城兵马司,百姓现后,随后便有巡街的兵马司衙差经过,再此后,是直接报到咱锦衣卫。”黄芪肖也有此感,他侧脸看殷掠空:“你觉得京城里,哪一方最有可能?”
殷掠空没直接说哪一方,只指着面容五官易辨的干尸道:“这干尸只要查清了身份,哪一方便能随之浮出水面,这并不难,只是我在想,做出将干尸丢在凌药集的目的,到底会是什么?”
“倘查不出干尸身份呢?”黄芪肖突冒出这么一句。
殷掠空讶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世上每日死的人多了去了,户籍登记也只是名讳等这些基本信息,难道还画个丹青捎一边不成?”黄芪肖起身,在诺大的市集走动打量起来:“光这市集,每日进出生死的人就有许多,单凭面容未毁,身上无半点能证明身份之物,纵是咱锦衣卫,也是难查得很。”
殷掠空哑言了,她知道她师父说得对,是她思虑不周,想得太过简单了。
世间人千千万万,于登名造册中记录的都有所遗漏,未曾登名造册的虽说于整个大魏来说并不多,然于小小锦衣卫衙门,这个并不多的数字犹如庞大的怪物。
看着无可奈何,事实也真是无可奈何。
倘这干尸是外地人,那无线无索,无半点身份之物佐证,这无疑就是个结案遥遥无期的无头案。
怪不得西城兵马司不接手呢,怪精怪精的。
“那怎么办啊,师父?”
“查,还能怎么办?”
等查得差不多,师徒俩一人一马往锦衣卫衙门里回之际,黄芪肖状似刚刚想起来般,自袖兜里掏出干苜蓿来:“这是你的?”
殷掠空一直注意着她师父的神态举止,她师父刚往袖兜里掏东西,她便浑身绷直了,干苜蓿取出来,再被这么一问,她瞬答道:“我的!”
不管谁的,先拿回来再说。
“你想送给谁?”黄芪肖斜着马侧的他徒弟。
“没……”殷掠空愣了愣,“没想送谁。”
她还得拿回去还给花雨田呢,能送谁?
“最好!”黄芪肖哼声,把干苜蓿又给放回袖兜里。
殷掠空殷殷地瞧着黄芪肖袖兜:“师父……”
“嗯?”
“那干苜蓿能还我不?”
“哼!”
真是见过抢人包子裹腹的,还没见过抢人一片干叶子的,又不能吃!
花雨田端坐高楼上,窗棂只开一条缝,黄芪肖警觉得很,他不能开得太大,免得多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