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希声>三十五 什么才是炮制

义薄云天,高义,是一个局外人。

就如同朱掌柜,无能,厨子老杨头儿,一般都是临时演员。

当然老杨头儿只是一个老厨子,一直在厨房里面做菜,老杨头儿唯一露脸的机会就是上楼点了一炷香。当然这也很正常,一般来说饭馆里头都有香烛桌案,或供财神,或奉关公,以求平安,生意兴隆。这是一种偶然,偶然中的必然,整个事件最大的难度就在于无法确定燃香的地点,在燃香之后,还要玉面狐狸坐足一炷香的时间。

因此无能是一个关键人物,玉面狐狸不吃不喝,女侠客吃饭一向很快,若非无能,早就双双结账走人了。一通胡闹,装疯卖傻,只为拖延时间,一炷香的时间。关于一炷香的问题,还是要由蜂婆子来解释,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香是提神醒脑,寻常檀香味道,一炷香就是一炷香,没有许多讲究。”

是有许多讲究,西门独同样是一个使迷香的行家,但这样的迷香西门独没有见过。

转瞬之间,忽然受制,西门独此时看得见也听得见,只动不得,也说不出。

当然还在微笑,笑容僵在脸上。

“入梦一炷香,醒时香一炷。”**奶又燃一炷香,插在香炉上,拜了拜,想了想,又取下来:“这人会武功,mí_yào也在行,燕老二,你要抓紧时间。”

掐去七寸,香又插上,寻常檀香,只余三寸。

是要抓紧时间,燕大侠也知道,即便受制,这个人也很危险:“官爷,审犯人我不在行,还是你来。”

想了想,吡牙一乐,又道:“你审问,我掌刑。”

“也罢。”这个燕大侠,何班头没有见过,不过一切早有安排,这一次是真龙教和清州府的联合行动:“一切从简,审讯开始。”

当时所有人都站着,站着看,只有一官一差一犯坐着,燕大侠就是一差,客串衙役。

或说屠夫。

什么是效率,什么是道理,什么是天目昭昭报应不爽,此时可以见得。

香余二寸。

“说!”何大人一拍桌子,威严喝道:“从实招来!”

说是说不出来,招也无从招起,玉面狐狸仍自端坐椅上,浑如木偶泥塑。

“你既拒不交待,休怪本官无情。”何大人摇头叹气,就此缓缓闭上了眼:“动刑。”

“夺!”菜刀就在屠夫手中,屠夫拿住一只人手,一刀便就剁将下来!

“啊!啊!啊!”无能小小许三仙齐声大叫,这也太:“招!”

官爷发话,嫌犯不招:“夺!”

另一只手,齐腕剁下:“啊!啊!啊!”

红的血,缓缓渗出,白的骨,赫然在目,奇怪的是没有血流如注,奇怪那人竟似全无痛楚。

血似血浆,肉似腊肉,只冷汗冒出,涔涔而下!

小小捂住了眼,无能寒毛倒竖,许三仙得还自由却是瘫坐于地,以为做梦。

余人视若无睹。

“说!”

“夺!”

“从实招来!”

“夺!”

“招!”

“嚓!”

“快快交待!”

“嚓!”

说是说不明白,一切发生太快,无能大声惊叫别过了头,小小不敢去看仍捂着眼,便以吓呆了的许三仙所见:“啊——————————————————————————————————”

须臾之间,一双小臂齐肘剁下,其后卸的两条胳膊,齐了肩窝,干脆利落。

整整六件,桌上摆着,摆得整整齐齐,血水缓缓流淌。

且不说西门独,至少许三仙以为这是一个梦,一个噩梦,以致疯了也似大声尖叫,却不能醒。

梦在继续。

无能拉着小小跑掉了,同时走掉的还有胖掌柜还有老杨头儿,这太残忍,老少不宜。

屠夫正在屠宰,官爷还在审着,下手不便畜牲上桌:“说说说!说说说!”

说的什么听不分明,做的什么看不仔细,只见动动嘴皮便就手起刀落:“夺夺夺!夺夺夺!”

脚是齐踝跺,小腿齐膝剁,然后是大腿,肉多不好剁:“夺夺夺!夺夺夺!”

香余一寸。

现在桌面上大大小小总共是一十三件,最大的一件当然是躯干部位,摆在中间。

西门独,或说玉面狐狸,生生,活活儿就给拆了。

只不得死。

“不要,不要,不要……”仙儿失神喃喃道,不知是在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岂不知这还没完,恍惚见得那屠夫皱着眉头在数:“一块儿,两块儿,三块儿,四块儿……”

“不用数了。”而那官爷捂着鼻子,用很重的鼻音说:“二八十六,还差三块儿。”

仙儿这是在哪里?十八层的地狱么?

泪水流下来,心是很疼的,当然这是一个梦,恍恍惚惚只听得——

“耳朵?”

“不要耳朵,我要他能清听楚!”

“舌头?”

“不要舌头,他还有话想要说!”

“眼睛?”

“不好,我就是要他看着……对了对了,有主意了!”

“十四,十五,十六,果然!”

“耳朵,眼睛,这个我不在行,怕是弄疼了他!二狐狸——二狐狸——”

“老头子,燕老二叫你了。”

“他也狐狸,我也狐狸,总不能来个窝里斗,不行!我不干!”

“你不干,我就要小小来做,小小——小小——”

“好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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