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封问:“你知道她哪人吗?”
杨越摇头,“不知道!”
“她多大你总该知道吧?”
杨越还是摇头,“不知道!”
张朝封停下了脚步,看白痴一样看杨越,“叫什么名字你总该知道吧。”
杨越这次终于点了头,“知道。叫苏沐晨。那天晚上通电话的时候告诉我的。”
“还好!”张朝封看上去经验丰富的样子,“你至少比咱们师百分之八十的兵了解她。”
“……”
小护士又买了一大包葡萄干,塞进了杨越的手里。
“好了,走吧!”
“等一下!”杨越按捺不住,问道:“你买这么多干果,吃得完吗?”
“寄回家的。”小护士从杨越的手里拎过来两个袋子,“好人帮到底,再陪我去一趟邮局呗?”
杨越难道还能说不?
三人到了邮局,小护士拿过单子开始填。
嗯,山西,临汾。
张朝封看了一眼那娟秀的字体,斜着眼睛笑,趁着小护士埋头的空当,他捅了捅杨越的胳膊,“这回,你至少比咱们师百分之九十的兵都了解她了。”
杨越也斜着眼睛看张朝封,“是咱们,不是我。”
张朝封很得意,又瞄了一眼邮寄单,“这会儿,连她家的电话号码我也记下来了。”
“恭喜你,你至少比咱们师百分之九十九的兵更了解她。”杨越学着他的语气揶揄道。
“你们说啥呢?”小护士扭头,看见两个新兵蛋子在挤眉弄眼。
“嗯……”杨越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和张朝封一致认为,姐姐果真字如其人,清秀婉约,大方里不失细腻,娟娟中隐有豪迈。笔锋犀利,笔法柔情。端得是大家闺秀,才有这样的书法造诣。”
“噗……”张朝封当场就喷,只是碍于小护士在场,不好就地开骂。
这马屁拍得,也算震古烁今了。
小护士的脸蓦地就红了,嘤一声,骂了句“胡说八道”,便转身去递单子了。
杨越习惯性地恭维了两句,突觉自己好像是真的过了分。她这字虽然秀气,但离劳什子“书法造诣”还差了好远。身边张朝封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丫真是个马屁精。”
杨越耸了耸肩,爱谁谁吧。反正这次过后,他也不会再随便出来跟小护士逗乐了。
因为想到这小护士可能在把他们当枪使,杨越的心里始终没那么放得开,临走的时候,婉拒了她要请吃饭的邀约,只说就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再不回去要关禁闭云云。小护士才默默点头,让他们离开了。
张朝封本来还想蹭一顿大餐来着,但杨越说起谎来也是神色淡然,脸不红,心不跳。张朝封知道他是想要铁了心的和小护士划清界限,只好按捺住口舌之欲,跟着杨越提前一个小时回了新兵连。
回去的路上,张朝封朝杨越猛竖大拇指,“大兄弟,你这一招是不是叫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
“怎么说?”
“好说!”张朝封一脸夸张的表情,一边说一边比划:“就算你灭绝师太长得再漂亮,再怎么被人众星拱月一般地风光无限,但是我杨越!只要我想,那就绝对是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杨越瞟了他一眼,“神经病!”
过了这周日,时间就直奔1月底而去,下周,就是步兵共同科目的第三阶段考核期。
三类六项分为:体能两项——五公里越野、四百米障碍;
力量两项:单、双杠一练习;外加百米胸环靶卧姿射击和单兵队列三大步伐。
考核期一直持续到2月2日,然后迎接农历新年的到来。
杨越卯足了力气,他觉得,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十斤的沙袋卸掉,走在平地上,感觉自己能飞起来。张朝封的疲劳性骨折,在这一礼拜的静态训练过程中,也好得七七八八。防化连新兵经过一周的调整,各个都是能量满槽。
周一一大早,例行三公里早操过后,高爱军就去了连部抽签,决定考核顺序。
十五班的运气爆棚,抽了个五公里越野之后的四百米障碍。
欧阳山一脸懵逼,啥意思?
杨越解释道:“就是说,我们五公里考核完毕之后,背靠背紧接着就会来个四百米障碍。”
“卧槽!”一班新兵同时发出了这句感慨。
五公里跑完,谁特么还有力气去爬障碍。别说四百米全程,就算是空跑两百米冲刺都绝对要人老命。
“图样图森破!”高爱军学着杨越的话,“我们已经很好了,十四班抽了个四百米背靠五公里。”
“那就恭喜他们了!”杨越笑得一脸褶子,“坐看张朝封干掉侦察连。”
张朝封能干个鸡毛信,不说他腿伤刚好,就他那体格,爬障碍绝对是有来无回。月初他可是夸下了海口,要干得一、二排满地找牙来着。但就目前十四班的抽签来看,今天的考核,他算是完全栽了。
跑过五公里的人都知道,人体极限过后,五公里越跑越轻松,双腿机械化运动,呼吸也会跟着适应,身体在五公里长跑之后将得到彻底的放松,接下来再跑四百米障碍,感觉身轻如燕。
但反过来却完全相反,四百米是有氧运动结合无氧运动,身体素质稍微差一点的人,跑完四百米,头晕目眩、脸色铁青,完全成了一堆软泥,如果再接着跑五公里,那就是生不如死,腿都迈不开。
张朝封这货,大概是要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