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杨越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中队的代理中队长。
嗯,的确是代理的,教导员说暂时代理,等拉练完了再重新选过。杨越是奔着操行分去的,七分不是个小数字,这意味着,他有七分可以挥霍。
比如再打一次架,也就扣五分而已嘛。
哈哈哈哈,有备无患啊!
陆院大部队踩着整齐的步点,在一中队杨越的旗帜引领下,行走在乌市的大街上,前面军车开路,一路把几百学员拉到了火车站,然后二话没说,全体打包装车,随着汽笛拉响,绿皮火车“哐哐哐”地一路南下,绕过了准葛尔盆地,换了一次方向,经过了几天时间,杨越定睛一看,这外面的景色怎么这么眼熟呢?
黄沙遍地,戈壁无边……
张朝封也是目瞪口呆,这特么哪啊!?
火车停下来,杨越下车一整队,抬眼一看,月台上硕大四个字亮瞎了他的狗眼。
“喀什噶尔”!
张朝封在队列里笑得牙齿都快歪了,“好嘛,晃一圈,咱又跑疆南来了!”
李成和邹城没来过,好奇地看了看火车站四周的环境。
“嘿,你们疆南比疆北还要荒凉啊?好歹疆南首府,这车站边上都是土房子吗?”
杨越心说这还算荒凉?等你过了疏勒,往南一走,几百公里没个人,入眼之处全是沙子,你才知道什么叫荒凉。
教导员让队伍在站台上休息了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把杨越他们211叫到了车站外,那里停了很多军车,疆南军区的牌照。
一些士兵正在往下搬物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帐篷、背囊、被服、枪支、弹药。
杨越一看这架势,倒抽了一口疆南特有的混着驴粪马粪味道的冰冷空气,问:“教导员,这是要去打仗啊?”
“不是!”教导员摘下眼镜说:“今年院里准备在疆南搞一次实兵演习,当做是你们这学期的实作考核。”
“演习?”杨越心想怎么又演习,“和谁演啊?”
教导员道:“十六师的留守部队。”
杨越和张朝封一听乐了,十六师的留守部队,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防化连的。他们那帮老弱病残,经不经得起大漠的冷空气啊!
想想都觉得残忍。
211负责请领和清点一中队的物资装备,每人发了一个蓝色的袖标。他们换上了演习用的钢盔和发烟装置,放眼一望,一水的蓝色边条,格外显眼。
这是要把陆院当做蓝军,来锤炼十六师的留守人员。
大部队上了帕米尔,师部留守的参谋长也没闲着,寻思着今年的演习不能泡汤。可别的部队都在忙,他联系来,联系去,最后靠了师长的面子,就把陆院拉到疆南来陪他们玩。
此时的疆南军区在焦头烂额之中,也没驳回,不但不反对,还挺支持。毕竟战备部队都已经展开了,留守部队也要有一副临战的状态嘛,打打炮听个响,也算是给前线部队壮行了。
部队分发完装备,很快就焕然一新。
长枪短炮地一上午,就把陆院的学员大队变成了一个步兵加强连。
一中队被划分成了四个战斗班,暂编成一排,受大队长调度。三个宿舍的被编在了一起,成了杨越的亲兵。张朝封嚷嚷着要扛40火,李成要当机枪手,杨越一挥手,拿拿拿!全是你们的,反正来玩,只要疆南军区给,你们想打炮都行。
整个一中队还多出来八个人,被杨越划到火力支援组去扛重机枪。
就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火力加强排成立了。
部队整装上车,机动了三百多公里,在英吉沙休息了一晚上之后,徒步开进了戈壁滩腹地。
天上盘旋着武装直升机,屁股后面装甲车和自行榴弹炮也在徐徐跟进。一片尘土飞扬之中,陆院大队杀进了十六师的自留地。
这是杨越的老家,他太熟悉了。但是广袤的戈壁滩上,什么战术,什么配置,统统都是扯淡。放眼望去,一望十几公里,无遮无拦。学员大队要找个高地挖战壕都没辙。十六师的火力也不弱,上来一通狂轰滥炸,一百几十个人,只够塞牙缝。
大队长也觉得不能在戈壁滩上阻挡滚滚铁流,于是把部队又往边上拉了几十公里,挑了一处地形稍有起伏的丘陵地带,开始部署部队。
疆南军区的工兵们确定了陆院的防御阵地之后,开始在旁边一公里的地方设置假目标,用泥土堆起来的假坦克,假装甲车,插着树枝稻草什么的,当成是假人。
张朝封一边挖战壕,一边看得懵逼,不知道工兵们在干什么。
杨越猜想,那肯定是炮兵部队的靶子,炮兵不可能真的炮击进攻的红军,所以在地图上跳一格,炸那些假目标来判断红军的进攻战损程度。
张朝封开心了,“那意思是说,我们不仅仅只是一个步兵连?还有炮兵支援?”
“何止是炮兵!”杨越指了指天上,“还有飞机!”
正说着话,一架直升机从阵地上空掠过,螺旋桨带起的强劲狂风,吹得阵地上一片尘土飞扬,让人睁不开眼睛。张朝封刚想破口大骂,就听见直升机上,陆院院长对着个高音喇叭在那喊:“同志们,加把劲,过了今天晚上,就没那么安逸了!”
杨越心说唬谁呢?打打空包弹,能有多危险?
他拍着工兵锹,打通了和张朝封的掩体,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响动,回头一望,二排和三排潮水一般地往后退。
“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