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很快就传遍了师直大院,说是防化连的西门岗哨兵把军务科副科长用枪逼到了墙边上,教他做了一次人。
明面上大家都说防化连也是太不识大体了,轴得不行。但背地里,都说防化连的有种。
牛再栓现在是头上虱子多了,不嫌痒。有没有这出事,也是一礼拜一整顿,一点验,一报告。姓赵的也不会因为你做得好表扬你,热脸也贴不到他的冷屁股。
这下好了,有了这事,姓赵的半个月都没去过防化连。杨越总结了一下,这货应该是觉得在防化连面前丢了脸,面子薄,怕被笑话。
要不然,他也不会专门出个查岗通报,费了好大的笔墨,把防化连夸赞了一番。说是防化连的哨兵执勤意识非常好,处理问题非常果决,号召广大营门哨兵认真学习。
这通报出来,才把奇奇怪怪的声音压了下去。反正也只有防化连的两个哨兵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官方既然开了口,牛再栓就叮嘱这几个货,别到处乱说。
逼得别人狗急跳墙,不好。到时候除非他走,否则防化连就得完蛋。
杨越连忙点头,对对对,低调,低调!
牛再栓白了他一眼,就特么你聪明,自己躲后面当狗头军师,让郭廖上去冲锋陷阵。你就没想过,万一真打起来了怎么办?真开枪干他啊!?
蠢货!
杨越笑了笑,没这个万一。再牛逼的人,被枪一指,头皮也得发麻。在那种情况下,真打起来了,无论结果如何,姓赵的都会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
跟哨兵打架?你去问问师长敢不敢。
郭廖在一旁表态,“我才没那么轴呢,他打我我就往地上躺。躺满剩下的两年,退役回家,我巴不得!”
阴坏!
牛再栓看着面前这几个货,三班的这帮妖孽。得亏拿着枪的是蓝兵,要是换成张毅飞,这场面就真不好说了。
只是没过多久,防化连从西门岗哨的位置上撤下来了,侦察营接替。
杨越猜是军务科搞的小动作,牛再栓解释只是正常的换防。杨越心说正常个龟毛,当初防化连接西门岗哨的原因,是因为通信营离西门岗太远,有突发状况不好处理。
“但侦察营离西门岗也近啊!”牛再栓说,“杨越,我怎么发现你的心里那么地阴暗呢?”
杨越嘿嘿嘿地笑,“那是因为料敌从严。”
牛再栓飞过来一只鞋子,“别把自己人当敌人!就你们整的这出事,人家是哑巴吃黄连无话可说。可你也得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又不是机器,总是会犯点错误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他逮到了你们的小尾巴,别到时候哭着喊着让我去捞人。我事先说好,我不会去的。”
杨越点着头,心里却说,个人问题被逮,关进去了也活该。但是防化连他不敢轻易招惹,那就对了。至于以后会怎样,谁现在也说不准。反正我们现在也是疲于应付,迟早也会出纰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只要我爽了就行。
但没有西门岗之后,防化连的哨兵安排就松得多,不用大晚上的被叫起来跑到西门当摆设,也挺好。
弟兄们乐得自在。
一百六十七人,就轮个内卫岗,猴年马月才能轮一次。
郭廖被当成了英雄,全防化连都感激他。
苏沐晨果然上山去了,上山前两人甚至都没再见一面。那年头山上的基站少,通信信号极差。所以手机基本上成了摆设,两人只能通过办公电话联系。杨越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和苏沐晨打电话报备。今天干了啥,明天要干啥,除非苏沐晨出去巡诊,否则必须一天不落。
苏班长现在的控制欲空前强烈,五个手指头叉开来,把杨越前后左右都罩住,那架势大有五指山压孙猴子的模样。
那天晚上杨越打完电话,交完差,杨越坐在办公室发呆。这一天天的,从没想到过应付个女人居然也让人头顶冒汗。牛再栓坐在那抠脚,扣完了拿着报纸一边看一边问:“你这每天跟值班汇报似的,往后要真在一起了,还不拿根裤腰带把你栓在她腰上?”
杨越撑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栓也就栓了,谁让我招惹她呢。”
“你看你那怂样!”牛再栓看了他一眼,“你说你们两个,贱不贱!一起去乌市不好吗?非要呆在这破地方遭罪!等老头子退了,你们再想走,还走得了吗?趁这机会,抓紧办了,到时候我要是不干了,去乌市找你。”
“找我干啥呀!”
“找你喝酒!”
杨越叹了一口气,“我哪也不去,我生是十六师的人,死是十六师的鬼。”
牛再栓抖了抖报纸,没吭声,真是一块榆木疙瘩,不开窍。
杨越揉了一团纸扔了过去,“别说我了,你不也一样吗?你为什么不走?非要呆在这?”
“我觉得这地方挺好啊!”牛再栓正经道:“算命的说我本命在南。”
“巧了!”杨越哈哈大笑,“算命的前几天也是这么说我的。”
“前几天?”
“啊!”杨越道:“郭廖啊,郭廖帮我算的。”
牛再栓哼了一声,“这江湖术士,迟早有一天把你带沟里去。诶,杨越,我问你,你的猪怎么样了?”
“挺好!”杨越认真道:“我本来是想今天跟你说一说猪的事情,一打电话就忘记了。我们的猪圈可能不够用了,只有八个圈。但是现在猪是越长越大,马上就要分栏,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