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三十分,大佬们入场。
临时搭起来的主席台上播放了进行曲,十六师工化科科长整理队伍,向全疆军区副司令员汇报。
“副司令员同志,全疆军区防化兵比武开幕式准备完毕,参赛队伍列队完毕,请您检阅!十六师工化科科长,林曾雪!”
“开始!”
“是!”林曾雪扎着领带,戴着贝雷帽,一丝不苟地敬礼、转身,“全体都有!立正!”
“啪!”天空中回荡着整齐划一的立正声。
雄壮的军歌响起,那一群将军在簇拥之下,缓缓地通过了横队队列。副司令员每通过一个代表队,都端庄地向他们的军旗敬礼。十四师、十六师、十八师、二十一师、疆南军区军区直属队、全疆军区军区直属队。
师长跟在最后面,等到了赛场准备区,他停了下来。走向了杨越。
“嘴怎么了?被谁打了?”
杨越昂着头,“报告!撞墙了!”
“活该!”师长道:“这些来参赛的,都是你熟人吧?”
“报告!大部分是!”
“没请他们喝一杯?”
“报告!”杨越压低了声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了!”
“算你老实!”师长笑了笑,“好好比,拿了冠军,我请你喝庆功酒!”
“是!”杨越不敢笑,他不知道师长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反正不能信。
大佬们入座,喇叭里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
“欢迎大家来到美丽的疆南,这里是军区防化兵比武的现场!大家好,我是军区防化处主任参谋,我叫赵喜发。我身边的,是军区防化团齐副团长。”
“大家好,又见面了!”
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解说员,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语调。赵喜发激情澎湃,齐团副老气横秋。所不同的是,赵参谋已经升任主任参谋了,而齐团副虽然还只是齐团副,但肩膀上的中校军衔换成了上校军衔。两人的鬓角,也已经白发丛生。
才三年而已。
杨越闭着眼睛,听着赛场上回荡的声音。脑海里一晃神,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的乌市,那个时候,他的身边站着的是郭廖、欧阳山、张朝封、吉尔格力。
那场比武,改变了五个人的命运。
而当他睁开眼睛回首而望,身边只剩下了张毅飞和蓝兵。一股强烈的时空错乱感觉让他不免长吁感叹了一番。
“连长,这谁啊!名字很喜庆啊!”张毅飞露着两颗大门牙,在那笑。
杨越微微一弯嘴角,没有说话。蓝兵看了一眼正在往看台上去的防化连和各参赛队,轻声说道:“这么大个场地,几百人看我们六个人,我怎么感觉我们进了斗兽场?”
张毅飞问:“你说谁是兽?老子和你一样属牛的,你别乌鸦嘴啊蓝兵!”
“牛?”蓝兵冷笑一声,“得看对面那三个憨货手里有没有剑啊!”
“闭嘴吧!”杨越道:“在疆南,你们就是骡子,是毛驴子。别人骂我们防化连是疯狗,第一场揭幕战,我只要结果,你们最好表现得疯一点……”
蓝兵和张毅飞相视一笑,装疯?老子天下第一!
副司令员没有长篇大论,只做简单动员。十一点十分,裁判组就位,保障组就位。赛场出发点亮起了红旗。
十一点二十五分,赛场防化专业科目准备就绪,起点线的红旗换成了黄旗。
“准备!”杨越低喝一声。张毅飞和蓝兵开始做最后的装具检查,杨越摸了摸自己的防化服袋,视线飘向了看台上的牛再栓。
两人的视线交错,牛再栓扭过了头去,和旁边的仇几满交谈着。杨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牛是不像给自己施加压力。
“总裁判长同志,赛场准备就绪,是否开始,请指示!”
“开始!”
话音一落,“砰”一声,赛场正中央一团浓烟升腾而起。
“防护!”杨越甩掉了挂在自己两肩的挂袋,把装着防毒面具和防化服的帆布袋子脱在了地上,手一掏,拿出了自己的防化服,顺力一抛,叠好的防化服展开,杨越牵着防化服的两个肩膀,把腿套进了裤腿,双手再套进袖筒里,舒展着身体原地一跳,防化服已经穿在了身上。紧接着左手握住左衣襟,右手成掌,把右衣襟塞入左衣襟下,从下到上抹平,右手抽出的同时,左手一拍,左衣襟的魔术贴已经和右衣襟的魔术贴粘在了一起。
蓝兵和杨越几乎同步,张毅飞的动作稍慢,杨越一边拿起防毒面具,一边催促,“速度!”
三人戴上防毒面具,再用颈部密封带在脖子上缠绕一圈,完成最后密封。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就变得朦朦胧胧,杨越感受着防毒面具随着呼吸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收缩、扩张,他一边观察着对手,一边捡起了地上的放毒手套,穿戴完毕。
“上上上!”
对面的三个人速度也不慢,六个人几乎同时冲向了密闭性检查室。蓝兵一边跑,一边没来由地哈哈大笑,张毅飞趁人不注意,动作隐蔽地一脚踢了在蓝兵的小腿上,“哈你妹啊哈,吓老子一跳,还特么以为你疯了!”
蓝兵闪进了密闭性检查室,杨越叉着腰,喘着气,刚全身防护的这几十米的冲刺,让人很难迅速适应过来。
“两分钟倒计时准备!”杨越竖着两只手指头,“有什么想做的,现在就赶紧做!”
“啥?”张毅飞疑问道:“没啥想做的啊,想做的两分钟也做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