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闭着眼睛,捂着嘴。刚去冲了个凉上看台的肖战一屁股坐在了两人的中间,看了一眼杨越,肖战有点莫名其妙,问童云飞,“我边上这货在笑啥呢?”
童云飞勾着腰,瞄了一眼杨越,“鬼知道!这家伙经常笑得莫名其妙的。”
“这天气!”肖战用湿毛巾顶在了头上,挡着越来越毒辣的阳光,嘴里哼唧了两下,“这特么什么破赛道,昨天我就差点死在障碍里。你知道我刚才从淋浴车里出来的时候听见防化团退下来的人在那说啥了吗?”
“啥?”杨越好奇地问。
肖战骂了一句难听的话,然后道:“他们说!设计这条赛道的人,属泰迪的!”
“泰迪?”童云飞不知道什么意思。肖战加重了语气,道:“属狗的!”
童云飞默默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们真是料事如神,连杨越的生肖都知道。
肖战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能完整跑下来还能顺利喘气的,都是毛驴子。杨越,你说是吧?”
“嗯!”杨越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当初刚开始训练的时候,他自己跑着跑着就觉得这跑得是什么鬼玩意,要人老命啊这是!
……
“赛道裁判组报告,赛道就绪。”
“起点裁判组报告,起点就绪。”
“终点裁判组报告,终点就绪。”
对讲机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声响,总裁判长点了点头。
“唰”一声,起点线的红旗竖了起来。
总裁判长看了一眼主席台,还在准备滔滔不绝的赵参谋闭了嘴。
“赛道准备!”
一声令下,红旗换成了黄旗。
肖战凑了过来,“杨越,你这三年是回十六师养了一窝猪吧!各个膘肥体壮的那种!?”
那边场地中央白色烟团升起,两支比赛队伍开始了全身防护。杨越看了一眼进度,然后才回答道:“算你说对了,我是真养了一窝猪。我跟你们说,这是比武早了些时候。要是再晚两个月,我请你们吃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猪肉。绝对美味可口!”
“快拉倒吧!”肖战骂道:“我是说,你们家的列兵,啊不!是你们十六师的列兵都特么是怪物,从你开始!你看你昨天带的那两个列兵!那个胖子颇有你当年的风范,一脸欠锤的样子!”
杨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张毅飞和蓝兵两个靠在看台上的栏杆,正在摆p,张朝封在给他们照相。那两个货搂在一起,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一人一个剪刀手,嘴里还在“耶”,简直俗不可耐。
“得意忘形,目中无人!”肖战总结道。
杨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家那不叫胖,他是真结实。一百三十八斤,肥肉都看不见。”
“你跟着人家去澡堂子里了?”肖战打趣道,杨越摇了摇头,肖战这货一旦放下了架子,就跟个泼皮一样。他们十四师的实力非常强,上一届就差点闯入决赛,但是倒霉地碰上了搅屎棍疆南军区,被人追得嘴里冒烟,最后输掉了比赛。
这可能和肖战的性格有点关系。
一个洗消连连长,不好好地呆在营区里玩水枪,非要背着个一号的牌子,穿着防化服,戴着防毒面具,到赛道上去玩侦毒器。
明明专业不对口,可人家玩的就是那么地溜。杨越看着他,怕不是你连喷火枪都玩过吧?
“诶!”肖战摇着手指头,“算你说中了,去年疆北军区喷火兵比武,不才个人第一!”
杨越心说吹牛逼呢吧,于是把视线投向了童云飞,后者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他的确没说谎,五十米立姿无依托,两罐凝固汽油,对固定目标有效覆盖百分之八十五。不然你以为他这个连长哪来的?抢兄弟分队的饭碗抢出来的!你别看不起他,他可是号称十四师防化部队的最强尖兵,牛逼得不要不要的。”
“服!”杨越伸出大拇指,给了肖战一个大写的服字。
这是全才啊!
肖战昂着头,嘴里道:“承疆北军区各兄弟单位的谦让!我也就是平时摆弄洗消车太无聊,就多学了两手,惭愧惭愧!”
他这脸皮,用电钻估计都够呛能钻通。
三人吹着牛,互相吹捧了一番,大有天色大变,我自巍然不动地仍旧吹逼的架势。等杨越一扭头,看见郭廖已经把车开到了靶区。
杨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自己的欧米伽,九分钟不到。
肖战喝着水,当即一嘴矿泉水就彪了出来。
这怕不是开了挂吧?
郭廖穿着防化服那身形,隔着几百米杨越都能认出来,他个子高,跑起步来跟鸭子似的,拖着一只95式自动步枪边跑边卸弹夹,等到了裁判区,拿起装了五发子弹的弹夹一插,“当、当、当、当、当”就是五枪。远处五个人形靶应声全倒,郭廖拉着枪机柄一松,裁判看了一眼以后,举起了绿色旗帜。
五发全中,通过。
今天比赛前,郭廖给自己算了一卦,说是东方有祥瑞,今天定要大杀四方。
他一边背枪一边往回跑,朝跟着他进靶场还没上靶位的防化团一营a队的驾驶员吹了声口哨,那嘲讽的哨音隔着防毒面具,大到连边裁都听见了。
对手显然一脸日狗的表情。
童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背靠在了身后的水泥台阶上。就十六师这两支队伍的实力,感觉无懈可击啊!他对十六师参赛队的所有节点时间记录,都感觉高不可攀的样子。
肖战拎着个半瓶水晃荡的矿泉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