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一旦自己的儿子进了那种地方，那他的一辈子就全部都毁了。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她寄予了厚望，以为是以后依靠的儿子，竟然就这么毁了……
一瞬间，秦丽芳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当初，苏婉仪怀孕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绝望过。儿子没有了，她的未来也没有了，她就只剩下一个女儿了，可是女儿远在东南亚……
秦丽芳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之后，整个人失去了知觉，直接昏了过去。
秦丽芳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她骤然昏迷，还是沈氏集团的一些员工将她送到医院里来的。当然，沈氏的员工都是普通人家出生，典型的工薪阶层，可不懂得去什么高档私立医院，只不过打了个急救电话，便把她给送到公立医院来了。
公立医院的条件倒也不算差，毕竟b市的经济地位摆在那里，公立医院的病房也是干净整洁。不过没有单间，秦丽芳住的医院是最普通的四人间。
病房里的其他三人都有家属陪伴，她这边就只有她自己。秦丽芳发了会儿呆，才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唯一的儿子，因为吸食读品，被关入了借读所……
心中蓦地一慌，赶紧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把电话给沈旭辉打了过去。打了好几遍，没有人接听。再后来，直接关机了。
秦丽芳想了想，又把电话给朱老板打了过去。因为现在在b市，除了儿子，也就只有朱老板这个女婿算是直近亲属了。
老话说，一个姑爷半个儿，现在沈家落到这步田地，她当然要找她的好女婿帮忙。
朱老板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正在皇甫集团大楼中坐着。看到那个电话，直接挂断，再将秦丽芳的手机号码拉黑，然后才向后靠在了意式沙发上。
过了会儿，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皇甫湛从外头进来：“朱老板，久等了。”
朱老板站起身，道：“没有，我也是刚刚到”，一边说着，他一边随着皇甫湛来到靠墙的那张大理石镶边的办公桌前，将手头上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这是股权转让书，您签个字，沈氏集团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全都是您的了。”
皇甫湛楞了一下：“百分之二十？那么多？”
之前，皇甫湛以为朱老板只会拿到大约百分之十的股份来，所以他下一步还打算从一些散户手中收购一点儿呢。
朱老板笑道：“是啊，这其中除了有我自己收购的，还有之前，沈旭辉在澳门赌博，欠下巨款，拿股份做了抵押，被我收了过来。再加上之前的，全都在这里。我想有了这些，您就可以入主沈氏了。”
“嗯，这件事你做的的确不错”，皇甫湛一边说，一边从笔筒里拿出一只中性笔来，在股权转让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了这个字，以后的沈氏集团，除了名字听起来像是姓沈之外，其余的都跟姓沈的没什么关系了。但是二十年后，沈氏也依旧是沈氏，只不过董事长会从他变成小宝。
“现在沈旭辉已经被送到借读所去，一时半刻是出不来的。即便有朝一日他侥幸从那里逃脱，到时候沈氏集团必然也已经是新人换旧人了，其他的呢？沈菲菲该如何处置？”
皇甫湛想了一下，然后问：“她知道家里的事儿吗？”
“这会儿应该知道了”，朱老板说：“秦丽芳应该会给她打电话，估计她正急着往这边来呢。”
皇甫湛蹙眉思考了一阵，说：“行，既然来了，那就让她来吧。沈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总要有人收拾残局啊。既然她这么孝顺，那就她吧。”
朱老板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这沈家人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您，才遭到您如此报复！”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你帮我办事，而且办得很好，我很感谢”，皇甫湛一边说，一边签了张大额支票，放到朱老板手里：“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拿好了。”
朱老板看着上面的高达八位数的金额，微微一笑：“那，就多谢皇甫先生了。”
皇甫湛嘴角微微弯起：“后续关于沈菲菲的事情，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工价另付，怎么样？”
朱老板微笑：“跟皇甫先生这样的人做交易，是件无比痛快的事情，我很乐意。”
“那就好”，皇甫湛点点头，然后问：“在你们东南亚，应该有不少，那种涩请场所吧？玩儿得最残忍，最开放的，都有哪些？你了解吗？”
朱老板一怔，问：“皇甫先生想去玩儿？”
“不”，皇甫湛否认：“给沈菲菲准备的，这么美丽的女人，不送去做妓，多可惜啊？”
朱老板一愣：“皇甫先生，你可够狠的。沈家一大家子，男男女女，你统统都不肯放过，你跟他们到底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皇甫湛抬了抬眼皮：“心疼了？难道你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玩儿够吗？”
“那倒没有”，朱老板说：“得，既然是合作伙伴，皇甫先生的私事儿我不胡乱打听。既然皇甫先生的钱很痛快，那我也尽量痛快办事儿。”
皇甫湛点头：“这就好。”
朱老板走之后，皇甫湛缓缓松了口气。
他用力向老板椅的靠背上靠了会儿，然后才直起身子，伸手从他的办公桌上拿过一个红木雕花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年轻女孩子，那是——年少时的沈念念，穿着一身学生装，背景是森地贵族学校，他给她偷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