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不害怕宗室胡作非为,不担心他们喝酒吟诗、醉生梦死,唯一不希望的是他们诅咒皇帝、包藏祸心、勾结大臣、插手朝政,李璀喜欢下棋,李隆基非常高兴,李璀置办田产开设酒楼,李隆基乐见其成,甚至还会勉励几句。
可是李隆基发现甄乾成为礼部主客清吏司主事,出使倭国之后,李璀竟然还准备和甄乾往来,这就让李隆基心生芥蒂,太子李亨避嫌闭门不出,鄂王李瑶、棣王李琰等一些皇子名面上也多是和外臣远而敬之,私下里和有一些官员接触但没有放在明面上,这让李隆基非常的高兴。
权力这东西只能独享,哪怕是最亲的儿子都不能共享,这就是皇权的不二性。
李隆基很清楚李璀表面上和太子李亨很少接触,可是私下和皇长孙广平王李俶私交往来甚密,这才让李隆基对李璀起了疑心。
金苑郡主入宫和杨玉环聊天,李璀很清楚言多必失,让女儿少说多听,生于斯长于斯耳濡目染,金苑郡主非常清楚祸从口出的道理,谈的都是女人之事,没有涉及到任何的官员,但金苑郡主的经验还是太浅了,根本不知道李隆基想得到什么?
有时候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苗头,甚至只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李隆基只要认为这是威胁,根本就不需要调查,直接除掉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一个人手里有了一柄锤子的时候,看见什么都会用锤子去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不是会想用其他工具去解决,因为砸碎了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麻烦,至于别人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这就不是自己考虑的问题了。
帝王手里就有一柄这样的锤子,不听话的臣子就用锤子去砸一下,如果还不听话,那就继续砸、狠狠的砸、使劲的砸,一直到砸碎为止。
朝堂之上就是一个大漩涡,漩涡正中间坐着的是李隆基,天下之人都围绕着他在旋转,李隆基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风景,无数的人、无数的事都冷眼旁观,需要自己出手敲打的时候,就会毫不留情的砸下去。
敲打已经起到了效果,李隆基不准备再做什么了,他比李璀更加的了解甄乾,本来是准备敲打一下甄乾的,可惜现在甄乾已经出使倭国,那就只能敲打李璀了,至于开不开酒楼,就根本不是问题。
如果真的像李璀所言,安安心心的研究养生之道,哪怕李璀把酒楼开遍了大唐,李隆基也不会多说一句,甚至还会勉励一句。
“贤侄可能还不知道甄乾做的一些事情,此人才华横溢,算学乃是家传,医学一途也颇有见识,扬州有流民作乱,此人的确有医者之心,出手救治伤患数百人,竟然一些重伤不治之人也被他救活,密谍司将其救治之法记录下来,朕询问了几位领兵的将军,发现所用之法非常适合在前线救治那些伤兵,朕准备等甄乾回来之后委派他去边关磨堪推行此救治之法,你可明白?”
李璀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听出李隆基今日敲打自己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和甄乾以后少接触。
一个朝臣和宗室往来还能说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和一位边关将领眉来眼去的话,这就是在找死了。
“臣惶恐,酒楼和茶庄之事会马上办妥,府中的厨子也全部退回去?”
李隆基夹起一块腌制的冬笋放在嘴里,笑呵呵道:“朕和你说这些,不是担心你结交甄乾,你认识甄乾的时候,他还是一介布衣,自然谈不上图谋,萍水相逢意气相投,朕还不知道你的脾气,酒楼和茶庄就算了,进府时喝的红茶就非常的不错,到时往宫里多送一些,朕可不想被人有人说朕薄情寡义!”
“臣不敢、臣惶恐!”
李璀心头一松,酒楼和茶庄以后都是自家财源的主要进项,不和甄乾合作就意味着减少了一大块收入,这对于暗中支持太子李亨的李璀来说,想要办事情就更加的艰难了,这才是李璀和甄乾交好的最重要原因。
只不过没有预料到甄乾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礼部主客清吏司主事从六品的官职不算什么,可是一旦甄乾带着倭国皇子回到大唐,圆满的完成这次出使任务,回朝升官是一定的,而且刚才李隆基已经非常明白的告诉自己,甄乾行军医术非常不错,准备外放到边关检验一下,这就是说甄乾很可能会有军功,这样的人和宗室交往就是大忌讳了,李林甫和阿布思的谋反大罪余波还没有散去,李隆基说这些话的意思就不言自明了。
“你明白就好,朕难得和你说说心里话,今日之事不要外传!”
李璀将李隆基、杨玉环送出府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对女儿金苑郡主心有余悸道:“以后除了酒楼和茶庄之外,和甄家不要再接触,告诉广平王,陛下对太子已经起了疑心,让太子以后多加小心……”。
这些话其实不应该和女儿李婉儿说,可是现在不说不行了,见李婉儿还是一脸的疑问,李璀又道:“陛下如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刚才我说的那些养生之道,陛下听的非常仔细,而且我们今天准备的菜肴都是陛下平时最爱吃的东西,可是你看看陛下今日都吃了什么,窥探帝王的身体是大忌,但帝王如果已经对饭食都没有了兴致,这就说明陛下的身体已经不如往常了,这时候如果我们再私下做一些小动作的话,必然会遭到陛下疯狂的猜忌,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能静静的等着,最多三五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