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水泥?用它粘和石块最适不过了,要不要再用砍刀试一试?”甄三十三非常得意道。
马燧已经傻掉了,嗓子里不停的咽着口水,用手抚摸着坚硬的城墙,水泥加上乱七八糟的石块就能建造城墙,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现在还怀疑我们不能在半年之内修建一座七里之郭?”
马燧爬上了这段只有不到十米的城墙,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感觉自己是站在城墙上,太神奇了。看着从几十斤到几百斤的石块被人轻松的固定到城墙上,然后就有人在周围填满水泥这种东西,一层压一层,石块之间的缝隙被水泥填满,就连地基都是用巨石填满了,这样的城池简直就是神迹。
好像唯一不足的就是需要等最下面一层水泥干透,才能在上面再铺一层石块,不然速度还会再快一些。
“你们以前也是这样建城的?”
马燧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这些人了,这些人看起来是唐人,可是做每一件事情都和唐人不一样,观察了很久发现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从来不喜欢用蛮力干活。
伐木是如此,锯木也是如此,搬运石块也是依靠各种各样的工具,每一个人都能同时干许多的活,这样干活的速度好像所有的工匠都会,这点就非常奇怪了。
那些碎石也不是一斧一凿开凿出来的,从向阳山方向传来的爆炸声让马燧感到心惊肉跳,自己很想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人阻拦下来。
荆嘛甸这片土地上开凿了许多的深井,在发现其中一口深井中冒出粘稠的液体之后,那里便封锁起来了,马燧看见每天都有无数的牛拖着板车,将一桶桶猛火油拖出来,然后那些装满猛火油的木桶就被藏了起来,而且藏猛火油的地方同样也是自己的禁区。
马燧认为这些人有无数的秘密隐瞒着自己,自己非常想知道他们究竟在瞒着自己做什么,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商队,这一点马燧很早就发现了。
可是这群人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个谜团始终困扰着马燧,要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是一群什么人,那就必须无条件加入他们,可是自己想回家,这个愿望好像现在已经有些动摇了。
“你真想知道?”甄三十三不怀好意道。
“装神弄鬼而已!”马燧底气有些不足,每说一次这样的话,自己都感觉非常的虚假,这些都是他们的秘密,君子就不能窥视别人的秘密,脑海里如同天人在交战,挥了挥袖子想离开,脚下却始终没有动,咬咬牙道:“你们到室韦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不要再说经商的屁话,我就没有看出来你们一点像商贾的一样!”
“商贾不可能在这里建城,商贾不可能会收拢室韦牧民,商贾只会低买高卖,商贾只会闻到铜臭味对不对?”
甄三十三在一个水桶里洗了一把脸,有洗掉手上的泥灰,把自己的酒壶递给马燧道:“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天下的人都分成了士农工商四等,可是在我的主人眼里,天下的人都是平等的,不管是视钱如命的商贾,还是在田地里幸苦耕耘的农夫,又或者是靠手艺吃饭的工匠,再又是那些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士人,其实都是一种职业,商贾的儿子可以当官,农夫的儿子可以经商,士人的孩子也可以成为工匠,你不妨想一下,谁的祖先一直是士人,又或者谁天生就是奴隶,那些远古的贵族子孙成为贱民还少吗?”
马燧知道这些话甄三十三还说不出来,应该就是他经常提起的主人嘴里的话,“你们想造反?”
“什么造反,造什么他娘的反,老子看上去想脑袋长反骨的乱臣贼子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要乱说,小心老子告你诽谤!”
甄三十三想踹到尾巴的猫跳了起来,这帮人为什么没事总以为别人会造反,造反好玩吗?谁好日子不想过会去造反,想想就让人来气:“马兄弟!我们俩是朋友,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是要死人的?”
马燧快被甄三十三气乐了,阻止了甄三十三继续聒噪道:“那好……我问你,你们这些人一路上进退有据,身上的武器盔甲精良说你们不是军队,你相信吗?”
“我们不是军队,就是商贾!”
甄三十三看了看周围武装到牙齿的护卫,嘿嘿笑道:“你想骗我的话,就不要做梦了,告诉真话你也不相信,我们真的是商贾,至于武器行军这是保护之道,你以为一路上的马贼都是吃素的,如果我们没有马贼厉害,你以为我们会到这里来……”。
“那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建城,难道不是想谋反吗?这里是大唐的羁縻州,你们在这里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谋反大罪,还敢说你们不是谋反?”
甄三十三眨巴一下眼睛,拉着马燧走到一个大锅前面,黒域海子里的鱼非常多,而且非常的傻,有些鱼大的都快成精了,一网下去上千斤没问题,这么好的事情室韦人竟然不会做,可惜商队带的食盐不多,也不敢多捕捞,捞上来没有盐腌制,每天就只能撒几网,捞上的鱼烹饪之后,室韦人都吃得疯狂了。
甄三十三一开始还喜欢吃鱼,可半个月吃下来,一张嘴都是鱼腥味,看见鱼就想吐。
“你看看这些鱼多好,这里不仅牛羊成群,而且山货、貂皮、珍珠、鹿茸……,这些那一个到了大唐不是宝贝,你说这里是大唐的羁縻州,我们来到这里你看见一个唐人了吗?没有吧!室韦人在这里就是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