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王盛看着两个女人被健妇抬进了准备好的产房,脸上的愁容更浓了,嘴里嘟囔着,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在和一旁的王群道:“当初我还不理解甄郎为什么要和甄家分房,好好的嫡长子为什么要分家,现在看来甄郎当初恐怕就已经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吧,还富贵人家……,怎么就不讲一点亲情呢?不就是钱吗?甄郎当年能白手起家,为什么这些人总是盯着别人手里的财产呢,难道就不想想心里亏不亏!”
临时准备的产房可不隔音,王群站在门口能清晰的听见两个女人在房间里痛苦的呻吟声,仿佛有一万根针扎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
“也多亏了甄郎早有准备,不然这次还真的让甄家得逞了,我也没有想到甄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只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到最后给了别人做嫁衣,这又是何苦呢?”
王盛回头道:“老兄弟,这次官府突然出手,事情恐怕不简单,我怀疑是朝中有人对我们下手了?”
王群心里清楚极了,就在几天前,从各地突然传回来惊人的消息,几乎就在同时,有不同势力的人突然对甄乾在各地的产业下手了,是夺是抢,威逼利诱恐吓威胁各种手段一起使出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第一时间霸占甄乾的产业。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可是愤怒解决不了事情,那些敢对甄乾产业下手的人背后都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暗中推动,幽州的醉仙楼被范阳卢氏和安禄山控制。太原的醉仙楼被太原王家强行霸占,说什么醉仙楼欠了太原王家一笔钱。而扬州的醉仙楼则被琅琊王家以当初和甄乾合作的理由,蛮狠的派人接管了。恒州的醉仙楼也没有逃过被人强占的命运,理由更是冠冕堂皇,说恒州醉仙楼本来就是甄家的产业,如今甄乾生死不明,又因为甄乾无后,自然要让甄氏代为管理等等。
这些本来就在甄乾的意料之内,当初甄乾在各地开设醉仙楼的时候,连醉仙楼所在的地产都是租借的,当时众人还都不解,劝说甄乾既然开醉仙楼,就应该把地产也一同买下来,租别人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当初的担心真的发生了。
那些人一点理都不讲,直接就动用了官府的势力查封了醉仙楼,就是甄乾在海上失踪消息传出来不久,可见有多少红眼人早就急不可耐了。
无耻啊!
一个个真的不要脸了,还说什么千年诗书传家,都是一群不知廉耻披着羊皮的饿狼,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斯文败类啊!
王群气那些不要脸的世家大族,但更气的还是自家人,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可偏偏看见的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别人欺负甄乾也就算了,这时候作为甄乾长辈的甄家应该站出来维护,而不是跳出来和别人一样抢夺甄乾的产业。
“恐怕你猜测的不错,要想让甄家退让息事宁人,也只有朝中的官员了,可能来头还不小呢?”
“我听说好像是杨国忠府里的一名管事,你说甄郎怎么就得罪了杨国忠呢?”王盛经常在狼穴外走动,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王群脸色有些不善,脸上带着恨意,阴恻恻道:“事情还没到最糟的时候,那些人霸占的不过是甄郎外围的产业,只要核心产业还控制在我们手里,现在损失一点也没什么。这次也是清除一些心怀异心之人最好的机会,魑魅魍魉都跳出来,总比敌人隐藏在暗处提防要强的太多了,甄郎当初也是这个打算,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甄郎如今家大业大,这些年家中的白眼狼也养了不少,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那甄郎的二弟?”王盛担忧道。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清理出门吧!至于甄郎的三弟,派人盯紧一些,如果同样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王群嘴里好像说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可见对甄乾的二弟有多大的恨意。
王盛轻轻叹了一声,为甄乾的二弟甄鹏感到有些惋惜,此人才华不错,可惜是一个妾生子,出生不好,人却很聪明,当初甄乾生母还在的时候,对甄鹏不错,可惜后来刑氏进入甄家,甄鹏的地位日况愈下,对甄家也是多有微词。
这样的一个人本应该对甄乾感恩戴德,甄乾没少出钱帮甄鹏打通官府,给他在县衙里谋了一个不错的差事,甄乾在的时候,这人还本份,可是一听见甄乾可能在海上遇难之后,便把手伸到了甄乾的产业里,还私下里准备拉拢几个管事,阴谋还没有得逞时,甄家族长就出现了,甄鹏这时候还义正言辞的和甄家族长甄松争辩起来,其实就是想独吞甄乾的产业,同时还想把甄乾的三弟甄庆拉拢过来,可惜甄庆一句话“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便让两人的关系彻底弄的和仇人一样。
“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啊!”
在这场风波中,不仅是甄乾同父异母的兄弟如此,甄家其他人也把脏手伸到了甄乾的产业里。
这些甄家的兄弟并不清楚,甄乾从来就不认为人之初性本善,哪怕是自己的爹娘也是有偏心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五个指头还不一样呢?何况是最难以捉摸的人心呢?
甄乾是人性本恶的坚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