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千户骂道:“你他娘的敢诬陷我,哼!让你尝尝我们的味道。”
许布政使对着一大堆臭鞋,仅仅过了三秒钟,他就受不了了。不过,这么多臭鞋摆在他面前,他想开口都开不了。
这所有锦衣卫的臭鞋可真是不敢恭维啊!他们常年在外奔波,又很少洗脚,那鞋里不知道藏有多少细菌,难怪这罗千户要让锦衣卫拿来布巾,否则唐大鹏和晏师爷就得被熏晕过去了。
雷芸儿在屏风后面闻到这一大股气味,忍受不住,用手遮住口鼻,探出头来,见所有人都蒙着口鼻,却不给自己一个,便生气地叫道:“哥!”
唐大鹏这才反应过来,忘了给雷芸儿一块布巾,于是连忙将自己的布巾解下来,递给雷芸儿。唐大鹏以前经常与尸体作伴,那味道跟这脚臭味的功力其实都差不多,唐大鹏还是能够忍住的。
唐大鹏能忍住,可是许布政使忍不住啊!最终,他又昏死了过去。唐大鹏命令所有人赶紧把鞋子穿上,又命令所有人打开门窗通通气,等臭味全都散尽后。罗千户又命令锦衣卫用冷水准备将许布政使浇醒。
唐大鹏一摆手叫道:“且慢!”随即忍着想笑的冲动对罗千户说道:“很明显,这老小子知道自己死罪难逃,这……呵呵,这用刑的滋味他又抵挡不住,所以想故意激怒罗大人,好让你盛怒之下将他打死,这样就成了个糊涂案,也不会追究,至少还可保住他的名节。”
唐大鹏一点拨,罗千户顿时清查了,连连点头,心想好险,要是自己没问清楚就把他打死了,死无对证,那自己可就麻烦了,毕竟他是朝廷从二品的高官,可不能受人以柄,幸亏唐大鹏提醒,忙问唐大鹏该怎么办。
唐大鹏说道:“先将他押上来,我来审他一审。”
许布政使已经昏死了过去,两个锦衣卫将他驾着拖上堂来,砰的一声扔在地上,下巴磕在青石板上,将舌头咬了一下,痛的一机灵,慢慢的醒了过来。
唐大鹏吩咐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大堂中间,将他扶在椅子上坐好。吩咐锦衣卫端来一盆凉水,亲手用毛巾泡了凉水拧干,替他擦掉了脸上的血污,一边擦还一边皱着眉对那些锦衣卫吼道:“搞什么的!下手如此之重,真是反了你们了!”
那些锦衣卫面面相觑,不知道唐大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布政使以为这一次罗千户盛怒之下肯定会将自己乱棍打死。没想到打了一顿就不打了,唐大鹏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特还亲自给他洗脸,尽管心里知道很清楚,唐大鹏这是唱红脸,目的还是要问口供,但唐大鹏拿他当人看,心里毕竟好受了一些。
等唐大鹏替他擦完脸,许布政使艰难的张开嘴说了声:“谢谢唐大人。”
唐大鹏微微一笑,吩咐锦衣卫将那洗成了一盆血水的脸盆端了下去。拿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先是叹了口气,才说道:“许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请你一定要理解。”
许布政使含糊的说道:“我明白的,唐大人,不过,你不必多问了,我不会说的。”
唐大鹏笑了笑,岔开话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熬到米员外的靠山来救你!”
许布政使红肿的满是伤痕的肥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眼中闪出钦佩的神情,却还是一声不吭。
唐大鹏虽然学的是法医,但审讯这一套,老师也教过,他也学得不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所以,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必须先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将他赖以支撑的精神支柱砍倒,只有这样,才能取得突破。
这种攻心战一旦成功,对共同犯罪的全面突破,查清全部犯罪那可是很有利的,自愿说比强迫说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
唐大鹏接着说道:“我知道米员外的后台是谁,米员外的女儿嫁给定国公徐增寿的儿子徐景昌,而徐景昌就是徐皇后的亲侄儿,米员外有徐景昌这样的皇亲国戚做后盾,所以你们有持无恐,对吗?”
许布政使笑了。虽然笑很难看,还是不说话。
唐大鹏脸上露出一线讥讽:“虽然米员外有这么大的一个靠山,不过,你真以为米员外会用这处靠山来保你吗?这个靠山又真能保得住你们吗?”
许布政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当他开始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原本是那么的严重。
唐大鹏发现了他脸色的变化,说道:“许大人,我知道你是从知县一步步上到这个位置的,而这一切,都是米员外给你的,他米员外有如此靠山,又有的是钱通路子,所以,你攀上了颗大树,当然平步青云了。”
“不过,你应该知道,他只是把你当成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他为什么要扶持你?就是要你当他的傀儡,听他的摆布,想必,这么些年你帮他做了不少事情吧?不说别的,单单就这两票赈灾粮,你帮他侵吞了,你和谭知府得到的还比不上他一个零头!”
“不过,他米员外让你们在帮他侵吞了这两笔赈灾粮,并不是要拿去赚钱,他是别有目的的!这一点你清楚吗?”
许布政使一愣,不由自主摇了摇头。
唐大鹏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我问你,米员外的米行出售粮食价格如何你知道吗?”
许布政使不知道唐大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又摇了摇头。
“一碗米一两白银!”唐大鹏恨声说道:“许大人,换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