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鹏瞪着霜儿训斥道:“都是你惹的祸,你赶快帮少爷想办法摆平这件事!”
霜儿想了想,道:“今晚是歌会,少爷就算要悔婚,也不能今晚说出来,等明天再慢慢给寨主他老人家解释吧!您是汉人,不了解我们苗家的风俗习惯,有了误会,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您是寨主的救命恩人,人又很仗义直爽,大家都很喜欢你,都希望燕姑娘能嫁给你呢。”
唐大鹏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有了一妻一妾,再也不想纳了,否则也委屈了人家女孩子,是不负责任的。”
霜儿奇怪地说道:“少爷您现在只有一妻一妾啊!看郭姑娘迟早也会变成您的小妾的,如此也才一妻两妾,我见过好多汉人当官的,家里七八个妻妾多的是呢?就算再纳了燕姑娘,也才四个,不算多啊!”
唐大鹏哭笑不得,霜儿不知道后面还有李洁和雷芸儿,再加上梁姝这个通房丫环,还有月婵这个候补,队伍已经很庞大了,不过,这种事情跟他这小女孩说不清楚。
刚才霜儿说的也有道理,现在自己酒醉昏头昏脑的,也解释不清楚,明早上再说罢,便低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雷芸儿,雷芸儿知道现在也不是解释的好时候,只能明天再说,三人这才回到了歌场。
歌场上众人见唐大鹏回来,都欢呼雀跃,刚才唐大鹏接了苗家寨寨主女儿的定情信物绣花鞋垫,在他们看来,这门亲事就已经定下来了,自然高兴,都怂恿着燕璐继续和唐大鹏对歌。
后面的对歌霜儿再不敢乱来,都想了一些答谢的歌,歌词切合身份又不失礼,教给唐大鹏唱了,大家都鼓掌叫好,觉得这知县大老爷一点都没架子,把他们当自己人一般,大伙对唐大鹏都感到十分的亲切。
这场赛歌一直赛到深夜这才慢慢散了。
当晚,唐大鹏住在燕云天寨主家里,他们一家现在对唐大鹏的态度由原来的恭恭敬敬便成了十分的亲热,已经将他视为苗寨寨主的乘龙快婿了。
尤其是燕璐,对唐大鹏就像对自己的夫君一样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不让霜儿、雪儿插手,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又服侍洗漱又准备醒酒汤醒酒,还抽空把唐大鹏的床也铺好了,晚上口渴喝的水,甚至红漆马桶都准备妥当,这才脉脉含情的离开了。
这下唐大鹏更是不知所措,霜儿、雪儿服侍他睡下之后,躺在床上心想,明天一定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要不然,这可就麻烦了。
第二天早上,唐大鹏还在睡梦中,雷芸儿就跑进他房间了,使劲摇着他叫道:“哎!起床了,大懒虫了,该练功了,我不是说过了吗?练功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天都要练,丝毫不能耽误的。”
唐大鹏头有些痛,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吟词道:“真是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紫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吟罢,这才一骨碌爬起身。
雷芸儿哼了一声,道:“昨晚上刚定了亲,难怪今天这么高的兴致。”
唐大鹏见她噘着个嘴,便拉着她的胳膊摇了摇说道:“小气包!都说好了,等一会洗漱好,我就去找燕寨主说清楚这个误会,好不好?”
雷芸儿见他睡了一觉还没把正事给忘了,欣喜的点点头:“快起来,现在还早呢?洗漱完了咱们先练功。”
嗯!唐大鹏答应了,这内功关系到自己的身体,那可不能耽误。
唐大鹏起了床,霜儿、雪儿两姐妹睡在外间,早就起身了,见唐大鹏起了床,急忙打开门窗透透气,燕璐好像就等在门外面一样,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气息,兴冲冲跑了进来,扑闭着大眼睛说道:“鹏哥,你起床了?”
鹏哥……唐大鹏微微尴尬地点点头:“燕姑娘,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燕璐展颜一知,如绽开的山茶花说道:“我早起了,过来看看你,我去给你打水洗漱。”说完转身就要走。
唐大鹏急忙喊道:“别!这种活让霜儿和雪儿她们小丫头去做吧。”
“没关系,我们苗家不讲这些的。”说完便出了房门,很快就用木盆端了水回来。
唐大鹏道了谢,问道:“你爹他们呢?起床了吗?”
“爹昨晚上喝醉了,还在床上躺着叫呢?我哥已经起来了,要不我去叫爹起来。”
“不用了。”唐大鹏说道:“我有话和你说。”转头看了看雷芸儿和霜儿、雪儿两姐妹。
雷芸儿随即望向门外,自顾自地说道:“呃,这山寨的空气真好,我得出去走走。”说完背着手出了房门,霜儿、雪儿很乖巧地跟在后面出了门,顺手将门带上。
燕璐羞红了脸,偷偷看了看唐大鹏,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唐大鹏在他旁边坐下,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燕璐又看了一眼唐大鹏,微微一笑,低下头,轻轻说:“鹏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唐大鹏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昨晚我不知道那绣花鞋垫……”
“你不嫌弃我,我可高兴了,昨晚上我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好呢。”燕璐飞快的瞟了一眼唐大鹏,羞涩的说道:“我爹和娘,还有我哥都可高兴了。”
唐大鹏心里一个劲叫苦,硬着头皮说道:“其实,我……不知道那是定情的信物,所以我……真的很抱歉。”
燕璐抬起头,涨红着脸不信的看着唐大鹏,问道:“鹏哥,你是嫌弃我们苗家吗?”
“不不!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