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璐见他并不生气,反倒安慰自己,感激之余。却又有些担心他是不是故意装样子,趁自己不备。抢自己的刀,如果自己的清白被玷污了,那时候就算死,又有什么用。她已经下定决心,死都要保住自己的贞洁,所以,她手中的剪刀又紧紧抵着自己的咽喉。
朱高燧是何等人物,立即猜到了燕璐的心思,他知道,必须要让燕璐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否则,一个小小的误会,也会要了燕璐的命,那也要等于要了他的命。
朱高燧微笑着说道:“燕姑娘不爱荣华富贵,一心痴爱自己的郎君,本王心里对姑娘好生相敬,又怎么会用强呢。”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道:“本王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嘿嘿!说句不好听的话,本王想要女人的话,要多少就有多少。所以,既然燕姑娘不愿意嫁给本王,本王绝对不会碰姑娘分毫。这一点请燕姑娘放一百个心。”
燕璐听他说得真诚,噙着眼泪感激地点点头:“多谢王爷。”
朱高燧摆摆手,尽力微笑着说道:“不过,燕姑娘,你也知道,咱们这两门婚事是皇上钦定的,是为了汉苗永远和好,皇上刚才也亲自来参加了咱们的婚典,所以,名义上,你已经是本王的侧妃……不过你放心,这仅仅是名义上的,咱们恐怕在外人面前还得维持这个名义,这一点希望燕姑娘能理解。当然,私底下我会像对待亲妹妹一样的对燕姑娘的,绝不越雷池半步。
燕璐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说道:“多谢王爷,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为爹娘着想,这才答应嫁给你,但我只能名义上嫁给你,我的身子却不能给你,要不然,我宁可死!”
朱高燧连忙说道:“对对,我们俩能够互相理解,那就太好了,那以后我们俩在皇上,在外人面前是夫妻,在家里是私底下的兄妹,将来等本王……等本王能作主了,我就将你还给你的情郎,可好?”
燕璐听完大喜,连忙说道:“多谢王爷,燕璐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王爷的恩典。”
朱高燧笑了笑,说道:“那咱们就说定了!妹妹。”
燕璐听他称呼自己为妹妹,又是高兴又是感激,说道:“多谢王爷哥。”手听剪刀却一直没离开脖颈。
朱高燧知道她还有戒心,转头看看地上摔碎的酒标,笑了笑说道:“看来这合欢酒也喝不成了,咱们俩注定做不成夫妻的。”又扭头往屋外瞧了瞧,接着说道:“今天咱们新婚,我要离开,恐怕别人会说闲话。”
燕璐手中剪刀紧,盯着朱高燧。
朱高燧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今后我恐怕还是要来你房里的……你放心,你这侧妃房间大的很,有的是睡的地方,以后我来就睡外边,给我的好妹妹当看门的,好不好?”
燕璐这才笑了,点点头说道:“多谢王爷哥哥。”
“呵呵,你今晚上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谢谢了,好了,本王到外间睡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燕璐感激地看着朱高燧,目送他出了房门。
朱高燧摇摇晃晃走出门外,回过头来朝燕璐微微一笑,这才将房门带上。燕璐拿着剪刀冲过去将房门拴好,又仔细检查子一遍所有的窗户,见都关得好好的了,又赶紧拿过顶门杠将房门顶好,摇了摇,结结实实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慢慢滑坐在地上,握着剪刀,嘤嘤的哭了起来。
四川巴州大巴山下,在燕璐凄楚的山歌中送走了他们之后,唐大鹏一行人回到巴州城,已经是下午了。
唐大鹏心情很不好,一路无语,几个女孩子也不敢招惹他说话。
徐捕头来报,说已经按照唐大鹏的吩咐将竹峪村所有篾匠一共九个控制起来了,将他们的篾刀也都搜来了。
唐大鹏正希望用繁忙的工作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将那些篾刀拿到自己内衙的工作室里,进行砍切模拟痕迹测试,然后进行比对鉴定。
测试到第三把,惊喜终于降临了!
第三把篾刀砍切铜丝之后,留下的痕迹经过放大镜截取图片比对之后,能基本吻合,而且,若干重要细节完全一致,据此判断,这根细铁链,就是这第三把篾刀砍断的!
他拿起这把篾刀看了看,沉甸甸的,刀口也很锋利,刀柄上缠着一根小布带,上面写着这篾刀的主人名叫“孙老三。”
唐大鹏吩咐备轿,带着雷芸儿和霜儿、雪儿两个俏丫环,领着捕快、护卫大队人马赶到了竹峪村。在苏里正的带领下,来到了孙老三孙篾匠家。
这村里所有的篾匠都已经被苏里正派民壮控制起来了。
孙篾匠看见这两天一直在村里查案的知州大老爷带着捕快径直找到自己,吓得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唐大鹏往民壮们在院子里摆好的太师椅上一坐,将那两截铁链往孙篾匠面前一扔:“说!这铁链是不是你砍了偷走的?”
孙篾匠不清楚唐大鹏是如何知道的。但既然官老爷那么肯定地找到了自己,孙篾匠哪还敢隐瞒,哆嗦着说道:“小人……小人该死……是小人在霍小四家院子里偷偷砍了拿走的……”
“怎么砍的?”
“我……我将铁链放在地上,用篾刀砍断的。那铁链很细,放在地上一刀就断了。”
“你前两天为何不出来招认?非要等本官将你揪出来吗?真是他娘的刁民一个!”唐大鹏在太师椅扶手上重重一拍,喝道:“快说,你是如何谋财害命,